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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虎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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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她一眼,阴恻恻道:“好大的本事,赶着在监官大人面前献殷勤,只可惜大人不在这儿当家。我告诉你,马上收拾了东西滚,竟敢玷污雍王殿下之名,晚一步,我直接把你绑到雍王府去请功!”

梁羡玉正想回嘴,被他最后那两句有关雍王的话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假称雍王之人被他找到证据了,手心冒出了一手冷汗。

情急之下,努力回想了一番,始终不觉得自己哪里露出马脚,想到或许是魏当家不满她今日所为,拿这句话来诈他,真要走了,就是坐实他口中罪名。

她咬咬牙,正要打死也不认自己在扯谎,脑中忽然想起那时候谁说过一句雍王殿下执掌三司的话,再想到靳监官自榷货务而来,好巧不巧,可不就是受殿下所管嘛……

她醍醐灌顶,看着魏当家凶相毕露的脸,知道这事要是今日不解决,往后便被他捏在了手里,就算离开了解库,也未必能逃脱他的算计。自己一家人在东京无依无靠,若真让他告去了王府,届时拿她们到那黑洞森严的衙门一问……她不敢再想下去,跺了跺脚,狠心向外冲出去,对着靳监官背影道:“大人请留步!”

靳监官皱眉停下了步子,还未转身,梁羡玉已经跑到了他跟前,扯出个笑脸道:“监官大人,这些天有公务在身,我不好上前与您攀话。想问问您,祁推官与您说过我的数算卷子吗?说起来那张卷子太难,我做了一遍,有许多解不出的,总念念不忘,日夜抓心挠肝地想呢。还有我是一介草民,无颜见到祁推官大人,但他那日找草民,我却失礼相待,深感不安,可否请大人带句对不住给祁大人?”

她刻意咬重说了祁推官,赌官场上互通有无,祁推官或许和这位靳监官说过自己。

“卷子?”靳监官皱的眉不仅没松下来,为她没头没脑的话,眉头反倒皱紧了些,狐疑道:“这我倒没听说。不过你有这份歉心,见到祁推官,我会代为转达。还有什么事没有?”

梁羡玉见他好说话,心里忽而有了个做实自己乃雍王之人的大胆想法,顺着他的话头,一脸感恩戴德道:“那祁推官还说,草民能有今日,全靠雍王殿下施恩,大人回了三司见到殿下,能否替我向殿下问一句安。”

靳监官更是疑惑了,怎么又扯上殿下了?殿下怎么会与平民娘子染上关系?他一头雾水,但从司里来接他的马车已经套好,他也不便在这里多耽搁,便随口马马虎虎应了下来。

梁羡玉欣喜若狂,忍住了才没有马上跑到魏当家面前放声大笑,送了他到马车边大声道:“恭送监官大人,多谢您替草民问殿下安!”

魏当家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惊骇。

……

靳监官回到了三司衙门,前脚还未将椅面坐热,后脚就被人请去了衙门正堂,见到摄管三司的雍王殿下。

他入门即躬身,一并叉手行礼道:“臣见过殿下。臣刚从马行街解库回来,查过那里账目,没有乱账暗账,一分一厘都对得上。”

雍王赵释不置可否,略一颔首,座下听他差遣的殿前司指挥使杨彪听了吩咐,将一本黑封账本送到靳监官跟前。

“这是……”靳监官恭敬地接下,不知是何缘故。

赵释道:“看。”

靳监官忙应下,打开看了。

一看不要紧,这上面却都是好些朝廷命官收受贿赂的详情,几月几日,这些人家中忽然多了什么贵重古董物件,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些贵重物件中,赫然有一只马蹄杯在册,还记了前朝品、冰裂纹字样。

靳监官急忙将马蹄杯的前情说了,害怕殿下将他视作包庇之人。慌乱中,心里感激起梁羡玉来,要不是她,自己真要在殿下面前说不清了。

这一感激,不知怎的,就把她所托向雍王殿下一五一十道:“解库里还有个姓梁的柜缺娘子,为人机敏聪慧,她与臣专门说了这件事,臣那时就觉得奇怪。临走时,她还托臣问殿下安。”

赵释觉得莫名其妙,对这所谓柜缺娘子没半分兴致,无意纵容靳石甫在谈正事时提及无关紧要之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无关之人,日后少说。解库处你须多上心,将方才看过的东西弄清来龙去脉。若可以借此次机会将大相国寺撤出金银行当,最好。”

靳监官也不知自己刚才犯什么傻,竟在殿下面前胡乱说起陌生娘子姓名,谁不知殿下不近女色,对这些事淡得不能再淡。

恨不得能收回出口的话,他身子弯得更低了,恭声回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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