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2 / 3)
纵然书籍的字都是一样,林随意还是打算将它们黏合起。他分辨不出具体的字,便用纸屑的形状拼凑,梦里黏合书籍,梦醒在人间也还是在黏合,反正现在于他说,梦与人间已然重叠,也没有要分清的必要。
反正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林随意是无所谓的态度,梦魇倒不愿他这样。梦魇看出,林随意是想给他自己找些事做,人一旦失去目标,便如活人。林随意到底解梦无数,他无意自救,但本能在自救——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便是自救。
一日,梦中。
林随意黏合了一本书籍,准备黏合二本,余光瞥到身侧周遭的景色在扭转。
看起梦魇又要再一次地掀起他心底隐秘的情绪。
林随意想了想,停了手里的动作,静待梦魇的再一次折磨。
场景从里扭转切换到医院,林随意站起身,以为自己又会再次目睹楼唳的亡,却发现场景并没有锁定在病房,而是——手术室。
林随意看着手术室的工作灯亮起,手术室外方莎莎和楼海在焦急地等待。
只不过他们等的是楼安,而不是楼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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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意不由得捏紧了手,指尖在黏合书籍沾了胶水,一片恶心的黏糊。
手术室外不有人往,没有一个人在等楼唳,包括林随意自己,当他在元清观侍奉元以,并不知这一里楼唳替他的前程和无承担果妥协了。
知楼唳完成手术,林随意赶赴的路上就在想,楼唳当手术候的场景——正是他现在看见的这样,这属于隐秘的一部分,梦魇将它从心脏里腐朽的烂肉里挖了出。
啪——
工作灯熄灭,方莎莎和楼海奔赴上前,扯着医生的袖子着急地问情况。
他们问:“安安怎么样了?”
医生说:“安安没事。”
随医生朝着林随意看过,问他:“你不问问楼唳吗?”
林随意张了张嘴,在触及到医生染满鲜血的白大褂,猛然止住了声音。
医生却不放过他,完全打开手术室的门,以给林随意供给最大的视野,让林随意能够看清楚手术台上躺着的人——楼唳。
医生又问他:“不进去看看吗?”
医生说:“你不是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个好人才会关心楼唳了吗?”
是的,以前林随意就是这么想的,他自诩自己是大好人,主动揽了楼唳这个包袱。
沉默了很久,林随意松开了紧握的手,“好。”
他抬脚往手术室内走,医生主动让开了位置。
顺利无阻地走入手术室,身的场景变成了空白。
林随意站在手术台边,楼唳费地睁开眼,唤:“林随意,我好疼啊——”
林随意看到有鲜血从楼唳的身体溢出,不多就沾满了整个手术台,甚至有血染整间手术室的架势。
他看楼唳看了许久,楼唳又:“我会不会,我好害怕,我还没能叫你‘师父’。”
看着楼唳满脸恐慌的模样,林随意开口提醒梦魇:“实楼唳不会在我前喊疼,也不会泄露自己的害怕。”
梦魇:“……”
这是说梦魇扮得不像楼唳的意思,因为不像,所以林随意能分辨出梦魇与楼唳,能分辨得出,痛苦就会削弱。
梦魇不再喊疼,它反驳:“可你心中是这样想。”
楼唳在林随意前不会喊疼也不会泄露自己的害怕,但不代表林随意不知楼唳会疼也会害怕。在奔赴医院寻找楼唳的路途上,林随意想,楼唳当应该也是会疼也是会害怕的。
梦魇自林随意心底深渊而生,它知林随意的想念,便表现出,指责出。
梦魇残忍:“你明知方莎莎和楼海是在逼你离开,这样他们就能带走楼唳。但你还是孤身一人回去元清观,让方莎莎和楼海得到机会。为么不带楼唳一起回元清观呢?是觉得丢人吧。”
“当初信誓旦旦承诺一切果你皆能承担,却害得整个元清观名誉受损、元以大病。所以你不敢,不敢带楼唳回去。这场手术,是你的怯懦一手促成,一切的悲剧也是因你造成。到现在元清观繁华不在,元以无法行走,林随意你还有么脸活在世上……”
“你该,该为他们赎罪。”
林随意沉默了一会儿,冲梦魇笑了:“很简单,让我再被你折磨一段间吧。”
“别……”
“便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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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意在梦与人间的重叠中又找到了新的事做,他开始写罪己书,从小到大的所有错都罗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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