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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下了场不小的雨,空气潮湿。

十二月初的清晨,已经出现霜冻。

时樱穿了件厚棉袄,裹了围巾。

脸埋在帽沿狐狸毛与围巾之间,哈出的气是白色的。

搬家工人在别墅外等她,时樱事儿多,提前买了暖手的牛奶、豆浆、咖啡、早点,外送送到每一个人手中,工人们冷的行将发木的脸罕见红了。

“谢谢侬啊。”有工人说。

时樱笑着回:“客气。”

毕竟她事儿多,搬家量比普通人大。花多少钱买多少服务。

编织袋码在门口,大大小小纸盒子一直延续到客厅,时樱不擅收纳,提前请临工帮着拾掇。

贵重珠宝没几样,时樱自己放小盒子里。

忙到十点,她这边打包齐全。

到傅知涔家十点半。

傅知涔住十五楼,一梯两户,小区环境不错。

三居室,九十平,主卧带卫浴,占据房间较大面积,位于客厅左侧,宽敞向阳。

次卧与书房在客厅右侧。

两间房差不多大小,门对门,中间隔着卫浴。

时樱坐搬家公司车过去,她东西较为多。

工人赤着膊,一件件往楼上扛行李,东西太多了。

搬上楼,没见傅知涔回来,东西便直接摆在客厅。

傅知涔家实在很小,下脚地方有限。

时樱被一处行李绊到后,发现答应搬过来,实在不理智。

而且这么小的地方,每周一次直播,不方便。

想来想去,这里都不合适她居住。

时樱脚尖一转,去了这幢小区楼下的租房中介。

接待的是个黑西装挽头发的女beta。

时樱问她,这个小区租房情况。

中介调出租房楼栋任她选。

因为小区靠近医院学校 ,租房人还挺多的。

赶巧傅知涔家旁边的1501,住着的老两口不久前出国了,刚挂上出租信息。

时樱想都没想,花了十分钟时间,要到了对面的钥匙。

回头又嘱咐搬家公司的工人,帮着把自己的东西往隔壁搬,至于傅知涔那儿,留了几件衣服 ,反正她答应搬过来,不代表搬到傅知涔家里常住。

*

傅知涔昨晚回家没睡多久,凌晨三点,值班医生一个电话,她又回医院了。

从睡梦中挣扎着清醒过来。

赶到医院三点半,进手术室三点四十,出来时,天光大亮,快到中午了。

回病区,换了套衣服,人靠椅子上,傅知涔从脑袋到神经都是麻木的。

值班医生进来,看见傅知涔胳膊肘曲着,压在病人化验单上,手捧电话,不知道看到什么,扯着唇瓣,竟还有心情笑了一下。

“还以为你快累死了。”值班医生说她。

傅知涔把手机丢旁边,接过咖啡,说,再来一台窦垂体瘤切除术,说不定,真快死了。

这话是玩笑话,值班医生却没接腔,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手术有多难。

本来安排在白天,结果晚上,病人突发病情,再加上手术复杂,值班医生自己没有把握上台。

剩下的只有年近六十的脑外科主任王教授,和傅知涔。

大多时候,晚上紧急情况下的手术都是傅知涔来。

她年轻,眼好,站在手术台,手稳,不慌。

面对高强度手术,习惯了。

只是这次幸福花园突发火灾,导致傅知涔最近两天做过的手术赶超一个月的数量。

这些年二院脑外声名在外,疑难杂症别院处理不好的病例,统统往二院送。

冲着二院主任,神经外科专业委员会会长王教授,以及他的得意门生傅知涔两人的名声来的。

傅知涔自己也清楚,老师这些年大力栽培自己,有退休的意思,但傅知涔最近的确累得吃不消了。

用omega的身体做比alpha还要高强度的工作,谁都禁不住这样熬的。

值班医眼底有很多的心疼,说:“刚刚我问过,急诊今天没有特别病例,要你亲自手术,赶紧回家休息吧。”

傅知涔点头,想了想,不确定时樱几点搬家。

发了家里密码锁,时樱没回。

傅知涔也没问。

值班室有张单人床,她的办公室是单间。

送走值班医,洗脸刷牙,傅知涔从浴室出来。打算在单位先睡一觉,再回去。

然而差不多快睡着时。

放床头的手机连续震动,以为是时樱。

傅知涔打开手机,从上往下,查看未读消息。

微信未读信息是99+,大部分来自关郁。

自从拉黑删除无用后,傅知涔便没再打开过对方任何信息了。

但最新信息能看见大半:“傅医生,时樱13号生日,可以帮我买束勿忘我送给她吗?”

傅知涔挺无言的。

以前也收到过类似逾矩请求,有时候是:“时樱肠胃不好,能帮我督促她吃饭吗?”

还有的时候是;“她毁容大部分原因在我,你帮我劝劝她,我想带她去做医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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