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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状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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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你印象中崔木火一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A:一个好聪明,好骄傲,好倔强,好勇敢,好爱做计划甚至必须完成计划,好爱生病,不太热情,一点毒舌,很多很多幼稚的……

小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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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loopy不应该长成现在这样。

她是一只,两个黑眼睛很圆,鼻头会时不时发红,一颗大门牙显得很笨,哭起来的时候腮帮子鼓起来,凶起来的时候会叉腰,视力还不太好……

“愚蠢”的粉色海狸。

——崔栖烬拎着那袋真心话大芒果,站在雪人loopy面前,漫无边际地注视着它,这只变成白色便一点可爱也不剩的粉色海狸。

夜色悬浊,街雪混乱。崔栖烬双手插兜,一个兜里是一个被握得瘪瘪的药盒,另一个兜里是她随身带着的口红手机。

呼出的气体瞬间成了白色气雾,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过路的人影,没有什么人有闲情逸致地注意这边。

微微收了收下巴。

慢条斯理地拿出兜里的口红,旋开,指腹点上去的时候有些凉,被风一吹似是快要凝结成口红冰。

微冷手指轻轻研磨,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去手,接着十分随意地擦到雪人loopy的鼻梢上。

只抹了一下,雪人loopy鼻梢便红红的,模样显得很可怜。

冷风刮过,将她脸侧略长的发吹得很乱,她不太满意地咳出一口白雾,没有涂匀的红显得雪人比刚刚更怪。便又捻捻指腹上残留的口红印,翘起指腹,一点点往上抹。

直到雪人鼻梢,脸颊,耳根子都红红的。

她才直起腰酸背痛的腰。

面不改色,注视着面前已经大变样的雪人,好像有点过了?这么想着,便干脆把手里芒果再重新扔到旁边,直接在路边残雪里蹲下来,长款棉袄被风吹得飘起。

冷风刮过被毛衣包裹着的腰际皮肤,她用被冻得发红的手,捡起一团雪拍在loopy鼻梢上,减轻一点红。

微微皱眉盯着,又将loopy的大门牙抠掉一点,觉得尺寸合适了,站起来,胸腔脆薄,好像也被装着冷空气的打气筒打满,不留神咳一下,就会有冰块在里头蒸发。

她没有过这样肆无忌惮玩雪的体验。

小一点的时候,她大部分生病时间都在睡觉,不生病的时间……在被崔禾和余宏东告知有许多事情都不可以做,有哪些事情是对自己负责的表现,要注意让自己不要生病。

以至于她养成了在其他人看来十分苛刻的一些生活习惯。

冬天不玩雪夏天不出海,这条生存法则对她来说并不苛刻。更何况,成都不是每年都下雪,也没有海。

大一点的时候,她知晓北方人大多向往海,南方人大多向往雪,仿佛每个人心底都存着一个未被满足的向往。

而她对两者都没什么兴趣。甚至是不喜这种像是病毒发酵剂的天。

可现在就算玩雪吗?

崔栖烬觉得这只算是有始有终,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到让自己满意为止。

她垂下眼皮,看到左手五根手指,上面都是乱糟糟的口红印迹,蹙紧眉心。

身上已经没有纸。

站定片刻,她不耐地阖一下眼皮,将用得乱七八糟的口红扔到垃圾桶。

再走回来的时候。

左手手腕上挂着真心话大芒果,右手单手拿着手机,有些别扭地长按出相机,将摄像头对准戴着圣诞小帽和围巾的雪人——

此时马路上的雪,已经被踩被车轮滚得化成了水,唯有一些草坪上堆着点白雪。

loopy雪人鼻梢耳尖脸颊都红红的,伫立在蓝色公交站牌旁边,咧开嘴露着大门牙,朝着每一个过路的人笑……

咔嚓。样子还是好愚蠢。

崔栖烬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又瞥到自己手上残留口红,如梦初醒,忽然觉得好无聊。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不回去,反而还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毁了一只口红还弄得手这么脏?就为了在手机里留下一张这样的照片?

崔栖烬抿紧嘴角。

将手机锁屏,转身就走。

余光瞥到一群混乱嘈杂的初中生,一人拎着一份打包好的蛋烘糕,沙沙地踏着雪走过来,还是北面羽绒服外面套着校服。

她眯起眼,步子停了下来。

风变得更冷,更大,吹得不少雪泥飘到棉袄衣角。她又面无表情地转身,踏着已经溅上雪泥的雪地靴,回到loopy雪人旁边,站定。

此时已经临近店铺关门时间。

灯具店老板又跟一批赶时间前来的新客,嚷嚷着口头禅“儿豁”;安装着爱心尾灯的公路自行车绕到最后一圈,没再绕到这里来;

唱片店老板又搬了条躺椅,慵懒地躺在冰天雪地下喝啤酒;最后一班社区巴士再绕过时,里头装着的又是新的一批人。

车灯朦胧,公交站牌前,巴士轿车摩托车来来去去,将红红蓝蓝的光调晃成重影。

女人背对着城市残雪,肩缩在长款棉袄里,戴黑框细质眼镜,目光孤亮,像一截在冬日里的柔韧树枝。

她与一个矮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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