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忘情(1 / 2)
玱玹深入民间,发现人们婚姻混乱,民间有很多夫妻二人有血缘关系,堂兄妹、表兄妹、甚至是伯伯娶侄女,舅舅娶甥女,导致后代不健康,疾病丛生。
同年,玱玹颁布了一条政令,即日起,禁止有血缘关系的人通婚。
这条政令,是为国计民生,也意外地安抚了他内心对自己得不到表妹小夭的遗憾,不是我得不到,是我们本就不能,我们都是老轩辕王与嫘祖娘娘的血脉,本是同根生。
这条政令,直接切断了离戎谦与半夏的姻亲可能,因为,离戎谦的母亲是涂山璟亲舅舅的女儿,是涂山璟的表妹,谦与半夏认真算起来是实打实的表姐弟,同是曋氏老族长与老夫人的血脉。
颁布的时机,正好是在离戎谦刚教会半夏骑马,两人关系最亲近之时。
怎么办嘛?谦又不可能给自己换一个母亲?一座山当头砸下来,他在马术馆的大草坪上,纵马长啸,饮酒悲歌,他对着漆黑的旷野说:“半夏,不是你我无情,是…王命难违。”
“谦!”半夏提着灯笼大喊。
离戎谦纵马奔向那一抹光亮,见到半夏时惊喜地从马上滑下来,“半夏!”
半夏手里拿着两樽药水,忘忧和忘情,忘忧是甜的,忘情是无色无味的。
两个人并肩坐在马球场的一个观赛台上,默默无言,一直喝酒。
离戎谦喝得熏醉,抱住半夏大声哭了出来,脑袋搁在半夏肩上,眼泪滚落,滴落在她的肩后,濡湿了衣服,肩胛骨上的肌肤感受到一片湿意,风一吹,凉飕飕的,他痛苦地呢喃:“半夏…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相爱?我就是喜欢你,为什么不可以?
“半夏,我觉得心好痛!”
半夏轻轻抚拍着他的背,默默安慰,她在心里说,别哭,半夏不值得你如此。忘情水无色无味,如同一杯白水,半夏拔开木塞,拿给离戎谦,说:“喝了。”
喝了你就不痛了。
离戎谦拿在鼻端闻了闻,什么也没问,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她给的,哪怕是毒呢?
忘情水一入腹,整个人昏昏沉沉,半夏拥着他,轻轻说:“谦,不是我舍弃你,是我们不能,血脉替我做出了选择,三百岁,你对我的好,持续了二百四十年,如果来生还能重逢,我再还你这段旷日持久的痴情。”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拥抱,大约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吧。那日在青丘后山…你…真傻。
半夏放离戎谦横着躺平在观赛台上,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解下他的黑色披风,抽出来,盖在他身上。
半夏拿过他放下的小酒樽,忘情,还有一点点,我不喝,我无情可忘,冷心冷情人,哪里用得着忘情水?
在空旷的马球场,看着暗夜星辰,直到日出,就这样守了他一夜,任露水湿了自己的发梢与衣裙。
次日离戎谦醒来时,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唤道:“嗯…半夏…”
跟没事人一样,只是看向半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热烈的爱意,冷冷的,跟看其他人没有不同。
半夏说:“你昨夜喝醉了,我搬不动你。”
“哦…谢谢。”
半夏问:“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半夏把一瓶忘忧水递给他,说:“这个给你,甜的,解酒后头痛症,我回去了。”
“嗯。”
半夏撑着尝试站起来,腿麻了,能不麻么,被两个狗头枕着四个时辰试试!
离戎谦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有点疑惑,同时他觉得自己心上好像缺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仿佛摁下去是凹进去的,被人挖走了什么?
看着半夏孤单的身影渐行渐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两行清泪,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在哭什么?半夏只是回家,我为什么会突然掉泪?!
记忆都在,只是剥离了对一个人的深情而已,身体的反应会迟钝一点,缓冲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对那个人不在乎。
半夏回到青丘,打开杏园库房一口大木箱子,木箱子的侧面开了一道长方形的口子,里边全都是一摞摞的牛皮纸袋子,是离戎谦从小到大给半夏送零食时用的纸袋子,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扔,一直塞进一个信箱般的大木箱里存着,有一些还写了日期,可能是念旧吧。
是他…沉甸甸的深情,是他二百余年的偏爱;是我,未点燃便已熄灭的爱…情,是我亲手杀死了这段情,阿谦,以后,我们便只有友情和亲情了。
愿你一生平安,早遇良人。
合上箱子,葬了吗?烧了吗?何以祭奠这段被杀死的感情,不,留着吧,姻亲不成,友谊长存。
半夏躺在自己的绣榻上,盖上被子,搂着小灵芝,沉沉睡去,我不哭!我才不会难过呢!
半夏发烧了,躺了三日,是连翘和金花在旁照顾。
明裕来看半夏,问:“半夏,你怎么样了?”
半夏说:“哥哥,我给谦喝了忘情,今后,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与他以前的事,让一切过去吧。”
明裕扼腕叹息,妹妹,你可真狠啊!这都下得去手,可是…可是不这样,能怎么办呢?她不想看谦痛苦,索性让他忘情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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