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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

黑泽阵的眼中飞快划过暗淡的情绪，很快，快得这是他眨眼之间便切换过去，丝毫没有让木之本枫察觉到。

黑泽阵微微颔首：“吃饭了吗？”

木之本枫用力点头，还邀功一般地说：“三郎叔叔给我送了超好吃的油豆腐饭团，特别特别特别好吃！我还给你留了两个，放在冰箱里了。我当时吃的时候就觉得，哇塞，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让我最最亲爱的舅舅尝尝才行，所以特意留了两个呢！”

少女语速飞快地絮絮叨叨着，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撒娇的尾音，她的眼睛晶晶亮亮地望着他，说着说着还用双手比划出了“2”的手势，手指俏皮地一弯一弯，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黑泽阵伸手搂住了木之本枫的肩膀，制止住了她说完就要往厨房冲的身体，搂着她往她刚刚冲出来的房间的方向走。

木之本枫一头雾水地被带着走，等到进了房间才问出声：“舅舅？”

黑泽阵将她按在床上，随后一脸平静地将放在桌子上的袋子们放到了床上，拍了拍床说：“收拾东西，送你回去。你想回友枝町还是木马公寓。”

木之本枫更加一头雾水了。她不解地皱起眉：“啊？送我回去？”

舅舅不是说让她在他这里一直留到……等他解决波本的事吗？他解决了？解决了？

木之本枫不受控制地腾的站起来，急切地拉住黑泽阵的手：“舅舅！你……”

黑泽阵知道她要说什么，看着外甥女一脸焦急不安的样子，内心升起无比烦躁的他忽然勾唇一笑：“对，我把波本解决了。”

“解、解决了？”木之本枫惊愕到磕巴，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怎、怎么解决的？”

“他是卧底，我知道了。”顶着木之本枫的复杂目光，黑泽阵面色如常，“我告诉他，要么死，要么远离你，你猜他怎么选的？”

木之本枫呆呆愣愣地重复：“他怎么选的？”

应该是选择远离她吧？毕竟降谷零有着那么崇高的理想，失去生命的话怎么消灭黑衣组织，又怎么保护国家。她也习惯了在天平上被放弃，不是吗？而且……她也不希望降谷零死的。

木之本枫的眼神忽然变得忧伤，忧伤得黑泽阵满腹的烦躁全部消失，化作了心疼与恼怒。他揉了揉木之本枫的头发，再怎么对波本恼怒，也放柔了声音说：“他不肯离开你。”

“什、什么？”木之本枫眼中闪过光芒，又很快熄灭，“那舅舅你……”

“我没杀他。”黑泽阵将手掌从木之本枫的小脑袋上移开，听不出情绪地说，“他说他要保护你，我给他个机会。”

木之本枫感觉自己可能是幻听了，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黑泽阵：“啊？什么？那舅舅你……”

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脑子无比混乱却也清楚地知道，这是黑泽阵让步了，还是让了很大一步。如果单纯是想让人保护她，他根本没必要放过他最讨厌的老鼠。

黑泽阵叹了声气，叹得木之本枫心里难受地皱起了一张脸。他的神情被迫缓和，坐到了床上拍拍木之本枫的肩膀说：“小枫，我还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木之本枫忍不住强调：“我们没在一起。”

“……好，我不喜欢他在你身边，但是……”黑泽阵顿了顿，继续说，“小枫，他不适合你。我们希望你过得开心，知道吗？”

木之本枫垂下眼帘，慢慢地点了点头。

***

木之本枫最后被臭着脸的黑泽阵亲自开车送回了木马公寓，她解开安全带用力地抱了抱黑泽阵才肯下车离开。

木之本枫走了两步，又没忍住回头张望，看到了降下车窗温柔地注视着她的黑泽阵。她笑了，用力地挥挥手，才走进了公寓大楼。

走出电梯，木之本枫就看到了单手插兜站在电梯门口等她的降谷零。

降谷零看到她后眼睛瞬间一亮，又克制住不让自己过分激动，只目光贪婪地望着这个他差点以为没有机会再见的女孩子，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解释说：“我在窗户那里看到你下车了。”

木之本枫动了动嘴角：“又是碰巧？”

降谷零目光温柔：“又是碰巧。”

木之本枫定定地看着他，降谷零今天穿了一身黑，一看就是刚和黑衣组织的人碰头完，因为她舅舅黑泽阵也是一身黑。降谷零俊朗如雕塑的脸因为看到她而发着神采奕奕的光，但是木之本枫也能看出他深小麦色肌肤上也格外明显的眼下暗沉。

她的眸光暗了暗，不自在地用鞋尖蹭了蹭地面：“你昨天没睡好吗？”

降谷零答得十分坦诚，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紫灰色的深潭旋涡仿佛想把她吞进去：“小枫，我很担心你。”

木之本枫僵硬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可是我舅舅诶！”

降谷零的目光还是锁着她的双眼：“那我也不放心。”

木之本枫咬了咬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闭了闭眼睛，勉强笑着说：“我回来了，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了。嗯，我回家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看你眼圈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