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魂融合第六天(1 / 2)
水镜妖一死,它欺骗人心的手段自然无用。
墨夷音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渐渐离开,看到崇越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以及那苍白的面庞,无神的双眸,心中叹息一声,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已然明白,崇越是为情所困,所以才会上了那水镜妖的当。
情之一字,若是生执,便是魔障。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修道者,都倒在这个情字上头。
只是她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惹得崇越念念不忘,那他对自己的示好,又是为何?
崇越的衣服还在滴水,他却呆呆地站在水边,活像丢了魂儿似的。
墨夷音看不下去,如果这一路崇越都是这个样子,她神魂有损,万一有个顾不来的时候,崇越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与其如此,倒不如和崇越分道扬镳的好。
“你若是想拖我后腿,尽管在那里傻站,我自己一人也能上路。”
墨夷音冷冷地丢下一句,顿了下,道:“你是名满天下的剑君,既然做不到对三尊的许诺,就不要跟在我身边。”
墨夷音抬头,如晶石般璀璨的星眸撞入崇越的心底,“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你?”
“抱歉,前辈,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惹得前辈费心。崇越在此谢过前辈,并向前辈保证,以后的事情绝不再犯。”
崇越掷地有声,眼神坚定。
墨夷音救了他一命,还是他的前辈,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放松精神,以免妖邪趁虚而入。
得了崇越的保证,墨夷音轻哼一声,“看你表现。”
水镜妖只是他们下山遇见过的第一个妖,而人世间妖邪无数,早晚有验证崇越话的时候。
想到此,墨夷音难免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崇越一句,“修道之人,重在修心。心念繁杂,于修为无益,而且更容易被外物所扰,你是可塑之才,有些话,我不必多说,想来你也明白。”
崇越踏入修道之途时,他的师父便告诉过他,心明澄澈,大道坦途。可大道之路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保持一颗澄澈如镜的心去对待。
“我有一心爱之人,自从她离去后,我深感人世无常,道途虽宽,可我的心已经随她而去。”
崇越与墨夷音相对而坐,他眼中出现了墨夷音所认识的一种名为怀恋的情绪,“前辈,这样的我,已经没有问鼎大道的可能了。”
“执念已生,魔障伴心。”墨夷音摇摇头,“你若自己看不开,我说再多也徒劳无益。”
道,不是别人劝出来的,而是自己悟到的。
墨夷音于此事上看得通透,如果崇越自己不放下那个姑娘,不接纳那段失败的感情,那么迟早会毁在这上面。
旁观者清,也大抵如此。
“那么前辈呢,没有遇到过放不下的事情吗,前辈心中从来没有生过任何魔障?”
崇越看似无意的问话,却勾起了墨夷音隐藏在心中一段久远的过去。
“确实有一些,当年我的师兄被魔族所杀,这是我的魔障。我为了给他报仇,苦练刀法,后来杀了魔族,魔障便消失了。”
墨夷音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脸上是如水般的沉静淡然,这件事只要有心人去查,并非打听不到,只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除了乐隐门和归元宗的一些故旧,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在了吧。
“抱歉,我不该问的。”
崇越问出那句话,确有真心求教的意思,然而他没想到竟是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一时有些歉疚。
这却是他想的差了,功名利禄,修道者大多能渡,唯有情难渡,自是因为有心便有情,喜怒哀乐,苦忧愁惧,皆从情生出,是以情关难渡,墨夷音的魔障是死去的师兄,这也非奇事。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要是我说起这件事便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岂有颜面教导你这个后辈消除魔障?”
墨夷音不以为意,淡淡说道。
几百年过去了,再深的伤口也会逐渐愈合,只不过会留下一条疤,提醒她与那人相关的事存在过。
“前辈大仇得报,乃消魔障,可是我的心爱之人是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实在是惭愧。”
或许是因为墨夷音和崇越的爱人长得相似,崇越忍不住向他吐露出隐藏在心底多年的愧疚。
“当年我听人说游山上有蛟龙作怪,年轻气盛,所以孤身一人上了游山,想杀蛟除害。那蛟龙的功力远远超出我的预想,我没能杀了它,反而受了重伤,濒死之际,一位叫易弦初的姑娘救了我。”
“易弦初?”
墨夷音的声音有些古怪。
“是啊,怎么了吗,这名字可有什么问题?”
崇越一怔,不明白墨夷音为什么发问。
当然有问题,墨夷音心想,哪怕连归元宗的人也不知道,她曾经的名字就叫做易弦初。
这不得不说到墨夷音的身世了,她本是乐隐门门主的女儿,可是她自小不得父亲的喜欢,所以一直是由师兄带大的。
后来师兄被魔族杀死,她也不不想在乐隐门中待下去了,所以改名换姓,拜到了归元宗门下。
墨夷音这个名字,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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