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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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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从什么时候起会让黎昌觉得安心。

他闻着闻着,脸颊上就掉了一滴泪下来。

伸手擦的时候,他忽然笑了,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和任克明变得一样了。

这么爱哭。

吴妈这时又在门外敲了敲,试探地问他今晚还吃饭吗。

黎昌说,不吃了,我困了,想睡一觉。

冲了个澡后,他就上床了。

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窗外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日头高照,而是阴云密布,太阳躲在云层之后,隐隐散着微光。

要下雨了。

不,是已经下了。

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道路中央,黎昌站在落地窗后从上往下望,只见别墅前的一小片院子都委身在风雨前。

一辆车这时从院边经过,淌过水坑,溅起些许泥点。

泥点洒落在院子最边上的那一排花朵上,黎昌认不出是什么花,总之是淡黄色的,有些像人的皮肤。

吴妈撑着伞出去,似乎想要把花往屋子里搬,搬到檐下,她不知道拿了一个白色的什么给花擦着雨水。

黎昌看着那娇弱的花朵,忽然就想起了在英国时,任克明也曾这样给自己擦过泥点。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隔着纸巾触碰黎昌的皮肤,带着温度。

那时候他们是不打伞的,但这场雨比那时要大得多。

黎昌不禁想,任克明今天带伞了吗。

想着想着,他就走下楼了,从门口的雨伞桶里拿出一把伞,朝门外走。

张叔这时发现他,跟在他后面问:“黎少爷,您去哪?我送你吧。”

黎昌打起伞,站在伞下朝他回头说:“不用了张叔,我自己能去。”

其实他说的自己能去,就只是走出别墅区,在大门的公路上伸手打了辆车。

收伞上车的时候,司机看了他一眼就愣了。

黎昌也没注意,说:“去任氏集团。”

司机回神说:“好嘞好嘞。”

一路上,司机频频回头看他。雨天的车上坐了一位大明星,可真稀奇!

黎昌则把视线放在窗外,只看着从窗户玻璃上一下一下坠落的雨水。

任氏集团在市区,但车没开多久便到了。

黎昌付了钱开门下车,打开伞站在巨大的大厦前,抬头向上望。

这么大,这么高。

任克明会在哪呢?

他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这种大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于是只能靠在一旁的玻璃前举着伞等。

他出来得有些着急,穿得不多,已经快到冬季了,他只穿了一件单衬衫加上大衣,夹着雨水的寒风一股一股吹着,黎昌觉得最凉的是脸,其次是脚。

许是太过寒冷的缘故,脚踝在这时也疼了起来。

黎昌只能蹲下身子,按按自己的脚。

于是当傍晚八点,任氏集团灯火通明还没有熄灭一盏灯的时候,黎昌靠在路灯下看到了自己等待许久的那个身影。

那一瞬间,他脑袋里只有一句话,这一句话,也在走到那个身影前的时候说出口了。

声音轻轻的,脆脆的:

“任克明,我脚疼。”

任克明的身形在看见他时已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秒,犹如霜冻的眸视线下移,看向他的脚踝处。

黎昌这才看见任克明的头顶已经有了一把伞,他自己打着的。

是啊,任克明从公司出来,怎么会没有伞呢。

自己真是傻。

用任克明的话来说,傻得可怜。

任克明的视线重新上移,移回黎昌的脸上,又移进他的眼睛。

这一瞬间,黎昌觉得那霜冻着的眼睛似乎消融了一些。

他看着那抹逐渐消融的冰雪,很鬼使神差地再次开口,声音轻轻柔柔,说:

“老公,我脚疼。”

这一声出口,仿若春季微雨,一点一点侵蚀了最冰冷的冬霜。那霜彻底化了,化成一滩蕴着黎昌倒映的春水。

滴答稀碎的雨点之中,任克明平直的唇角张开一条缝,低沉的声音从中滚出。

“怎么穿这么少。”他说:“收伞上车……回家再说。”

黎昌坐上任克明的车。

车是回东郊宅子的,前面的司机黎昌经常见着,但不认识,也没搭过话。

上车后他并没有挨任克明太近,只就那样揽着自己刚刚脱下的大衣,规矩端正地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任克明则靠着另一扇窗。

两人之间隔着还能容纳一个人入座的空间,这空间倒有些像是一条河流,一条并不湍急的河流,隔绝两岸,岸上的人只能遥遥相望。

如果一方会游泳,这一切就解决了,黎昌忍不住想。

会游泳的人,可以主动跨越这条河流的阻拦,两岸最终归为一岸,两个人就能紧紧相依。

谁来做这个会游泳的人?

此时此景之下,此缘此故之中,当然是黎昌。

车行驶到一半的路程,黎昌把大衣放在腿上,微微朝靠中间的位置挪动了下身子。

明明是算不上多轻微的动静,明明极其容易被邻座的人察觉,可窗畔的任克明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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