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了了(2 / 2)
重的一次争吵,时间点处于她的高三。
毕竟高三了,褚迟心智已经非常健全了——在一定程度上。所以虽然家里每天擂鼓喧天,最后也没耽误她保送华大。
上了华大以后她还觉得自己运气真好,包括喜欢上简珩书,第一次追人就追到手了,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所以话还是不能说太早。她话说太早了,大概老天爷也觉得对别人不公平。
于是乎,变故随之而来,哦不,更确切地说是接踵而至。
他爸给小三开的那家公司生产上出了问题,造成了整个村子的水污染,死了小二十人。
而小三卷铺盖跑到了外国,她爸率先进了监狱。
人进去都是小事,他们把人害死了才是大事。虽然褚迟知道这件事主要的问题在于那个小三,但是从法律上看她的父母是最大的责任人。
出了这档子事,整个公司都完蛋了。之前谈的各种合作,还有各种贷款,资金流转都出了问题,包括给员工工资的开支。
一夜之间所有财富消失不见,而巨额欠款从天而降。这一切都压在了她妈妈身上。
这个时候苏明就出场了。
褚迟大四快毕业了,她已经进了一家非常顶尖的IT公司,接手了的项目也快要投产。苏明到公司找到的她。
他自我介绍说他就是那个让公司出事的小三的孩子。
反正回忆讲到这里,褚迟就已经不可能喜欢上苏明,更不可能因为他有钱而抛弃简珩书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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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道路上的灯光越来越暗了。人也越来越少。
法国梧桐上的蝉鸣特别的吵,简直就是锣鼓喧天的过往,在给她迟到了这么久的解释和鸣。
“差不多……小花被抵押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了吧。”褚迟耸肩,刚一动作又脚步一顿。
她望着小巷尽头的目光缓慢向下转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简珩书抓住了她的手。
“我看你挺冷的。”简珩书觉察了她迟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
“哦,谢谢啊。”褚迟刚说完,本来想笑他话说得蹩脚,男人的手却拿开了。
蝉大声地叫着,它们年复一年地高歌着人类听不懂的生存之歌,树叶之歌,死亡之歌。
不过就算是人类,谁又会细心听谁唱歌呢?
肩并肩又走了一会儿,简珩书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所以……你没有出国。”
“啊,对。”褚迟眼神飘忽着点头了。
回答她的又是先是一阵沉默,男人的声音染了些哑:“那,苏明呢?”
她就知道,苏明这事绝对在简珩书心里有一道坎。
毕竟谁被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小子挖墙脚了不得记那小子一辈子。
而且她当年为了和简珩书分利索,不拖累他,还把苏明夸上了天,把简珩书贬低得在自己心里一无是处。
“嗯,他应该是出国了,我不清楚。再也没联系过。”
“……这样啊。”男人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几乎被蝉鸣盖过去了。
他感觉蝉在吮吸的并非树干,而是他的心血管。
酸胀,沉缓的抽搐感,伴随着一丝丝回甘,在他胸腔蔓延开来。
“那你那个IT公司的工作……”他忽然想起来了褚迟提到她接手了项目。他了解那家公司,不应该是会因为员工家里有案底就开除员工的,更何况还是褚迟这种二十岁就能独立做系统,具有巨大潜能,能给公司带来不可预估的财富的科研人才,怎么可能说开就开了。
而且他记得褚迟的人生规划里是有“顺手读个研”“顺手考个博”的。
可她连书都没有读下去。
“哎呀,到了。”褚迟向前跑了两步,将简珩书刚开启的话题扼杀在了摇篮里。为了不给简珩书讲话的缝隙,她用力敲响了面前的门:“秦哥,睡了没呢?是我,快出来,别看电视了!”
简珩书嘴唇动了动,他原本是想要追问的,可是这个“秦哥”实在是个有用的开关,他一听见褚迟这么亲切地跑到一个男人家门口喊对方,立马就止住了话头。
她现在已经站在别人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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