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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太阳照常升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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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时空刚刚被划碎的乱流。这一个岑与痕的魂魄劫后余生,像一片在狂乱气流中艰难飘零的纸片,往下面的大地缓缓落下。

刚才那场大爆发抽走了时空琉璃内所有鬼道道力,他还没捂热乎的仙躯全搭了进去,现在他只余半透明的魂魄之状,看起来孤寂又脆弱。但他脸上却透着一股暴风雨停歇后的安宁。

这个因附近时空破碎淆乱才得以残留、没被主时空的自己直接叠回去的魂魄背后,闪烁着的是河山颠倒,天空破碎,连梨州整座城外加沿南江岸往下大片江岸山林和远处的村镇上空都直接被时空裂痕划破的画面。说是画面是因为它们现在落在人眼中就像是分成一格一格似的,有的错位有的互相交涉,连带底下惊慌奔走的人群都处于时间与空间的错乱之中。

时空大道确实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痛和伤害,最多也就是把整个人被扔去别的时空或让人得到一段别的时空的记忆罢了……可如此无害的它却能直接伤害修真界的界膜或界源,洞穿空间,对一界的时空结构产生难以修复的影响,经常让各路地仙界主头痛万分。万空琉璃界尤其如此。这也是洞光纵横真人苏醒过来第一时间去拿时空大道把它凝成剑尖当武器的原因,若是使用其他大道道力,虚弱残缺的她可未必能引起两位地仙注意,甚至无法对仙国撼动分毫。

现在生死狱主和轮回台主要头痛的就是眼前这般状况,他们一边在跟洞光纵横真人在天道里头不消停地相斗,一边努力试图把这片受影响的地区“圈”起来。

只见四面八方的天际线上那些破碎的空间碎块边缘,现在仿佛更加扭曲,却隐隐有了一些规律,仔细看那些乱七八糟流星雨所落的方向竟然时不时在缓慢地被扭转,像是被天空中看不见的手掌归拢、渐渐排列成弧线一般……那就是两位仙国之主正在试图歪歪扭扭地画一个圆,把破碎了的这片主时空地区圈定其中,与其他暂时没受影响的地区阻隔开来。

如果成功,那将是一道时空碎块堆成的墙壁,一小半江南都将与外隔绝!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飘飘荡荡的岑与痕当然是看不懂这些的,但他飘落到滚滚东流的江波之上,虚踏水波,仍是眯眼在看着这面目全非的仙国。

翻覆两世,他竟不知“帷幕”撕下之后,“戏台”背后会是这样……

这样的美。

岑与痕的魂魄借用那位陪伴他平行时空百年的“上仙”常用的奇怪比喻想道。

天上那个巨大漏斗中风云激烈变幻,在流星雨中映得分外明显,肯定是不知哪来的仙人大能者在打架。而眼前戏台垮塌,帷幕撕碎。岑与痕接着想道。

借由那颗时空琉璃彻底崩碎那一瞬亲眼看到的场景,他已经大致知晓自己是被天外那些仙人随手拿来用了用的工具,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居然还扮演了挺重要的角色。其中对于平行时空里那位天外仙人他的心情还是复杂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再见她一面……向她道谢。

岑与痕转身再看向江流与天空的交际处。

他们这个世界或者说起码是附近这块地区已经在逐渐崩溃。然而在那彼此矛盾接洽着努力维持时间前进的时间线中,天居然开始亮了。

也该天亮了。

江天尽头,不知不觉已经蒙蒙地露出一点点碎金般的光明,渐渐亮起来的光线如扇形般射向这一片狼藉的江畔。

太阳升起洒出的光辉,照在江面孤零零的魂魄的身上,照在乱成一团苍蝇的仙国凡魂身上,照在那边在空间破碎裂痕的威胁下仍然尽职尽责不懈努力找机会交战的几方大军身上……笼罩一切的黑暗渐渐淡去。虽然被时空裂痕搅得一块黑一块光明哪儿跟哪儿分不清楚,但整个天地确实是摆脱黑夜,迎接白昼了。这是一个无人注意的日出。

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仙国里目前能有几人知道这片土地从此再也不同?

“……好像还有一个人,一件事……”

“……去见见吧……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岑与痕最后这点苟存的魂魄依然是那个闷闷的性格,只是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做。此时他也是当机立断,魂魄之身如箭一般离开江面,飞向了江岸上,梨州城的方向。

从平行时空中有惊无险回来的他,要去见这个时空中的天默,以及未重生的那个他自己!

……

……

厮杀的修士军队包围之中。

一颗半透明的流星横着划破了天空上时空裂痕的纵痕,像是又一笔拦腰划过了原先涂抹的那一笔……当然痕迹要细微得多。

残余的一点更加细微的时空大道带着它骤然穿越过来而后坠落,砸向了战场中央某处。

然后一道突生的鬼气如火树银花爆燃而起。

不断扭动的人影忽的拉长,生长,从原本往地面跌落的那具流血的身躯中“生”了出来。

鬼气森森,又倏忽消散。本死去的人,在死去那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与主时空中的自己重叠回来的岑与痕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对方像是惊得不轻。

他这是在身死那瞬,立地成鬼!

浑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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