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麻从她指尖所点的部位泛起,她的眼神示意他张开嘴,他照做。
顶端镶嵌碎钻的钴蓝色甲片一颗颗地滑过他的牙齿,从右侧尖牙的牙尖开始,到左侧犬齿,刮出令人生理不愉快的摩擦音。
他轻轻叼住她的指节,固定她作乱的手指。她哼了一声,甲片搅动他的舌尖,冷笑道:
“我可不是那位‘心灵受爱所感悟的女士*’,没兴趣给你指路,你的老东家和新东家也都和我没关系。让我满意的是你,你本身,你本人,你自己。那也不是什么预言能力——要我说,是‘诅咒’才对。”
她说了三遍“yourself”,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盯着沉思片刻,飘悠悠地解释了最后那个单词:
“……很遗憾,我只能‘看见’,既不能‘参与’,也不能‘改变’。古代神话中常见的‘预言悖论’,即‘反抗预知到的未来的行为,反而成为了预言实现的一环’,我亲身经历过。”
尽管表现得满不在乎,可她身周的气场快要凝聚出厚重的积雨云了。苏格兰没说话,手臂伸过她的腋下,把她拖抱进怀里,手掌贴着她的后心,与她肌肤相贴。
他也有过“明明很不好、但是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不让亲友担心、强装很好”的时候,看破她的强作镇定就像三个手指捏田螺,轻而易举。
埃琳娜动了动,贴得和他更近,搂住他的脖子,双手在颈后交叉,头枕着他的胸口,侧耳听他心跳,说话的声音由于不舒服的姿势,有些皱皱巴巴的:
“你小时候真可爱,我要是有女儿的话,希望能这么活泼。你旁边那个梳两个麻花辫的女孩是谁?You-li……不对,日语不是这么拼。啊,她去世了。你也躲在衣柜里玩过捉迷藏……吗……抱歉。”
外守有里。
……这不是“她有着不为人知的信息源”可以解释的巧合。
苏格兰捧着她的面颊,想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埃琳娜配合地转头,趴在他胸前,仰着脸,把混合在一起的同病相怜、恼羞成怒、恍然大悟、瞻望咨嗟、欲焰高炽摆给他看,让他一览无余。
也不知道一个人脸上怎么能摆得开这么多鲜活生动的情绪。
苏格兰低头亲吻她的眉眼。闭阖的睫毛眨动时扫着他的嘴唇,那种直连心脏的微弱痒意又来了。
埃琳娜对提起他的伤心过往感到抱歉,补偿般地谈了很多她的事。
她的名字在当地多么常见、她母亲的声音已经想不起、她童年缺失的记忆恐怕不会恢复、她的家族和她的复仇是个何其烂俗的故事。
可这些没能让她裹满的神秘感有所减损。与组织里以神秘主义著称的千面魔女不同,她会认真思考、好好回答提问。
只是,说得越多,谜团越多。等她不准备再说的时候,那双金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意思很明确:现在,到了她的场合。
苏格兰的喉结动作明显地上下滚动,幽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光中颜色加深,跃动着光芒的墨蓝让埃琳娜联想到月明星稀的夜晚,家乡的港口,沉静的海。
这片海不为月亮,而为她,潮汐涌起,波涛翻滚。
快来吧,快来吧,我的小船啊*——
埃琳娜含吻苏格兰破损的嘴唇,舌尖碾磨她吸破的唇角,满意于他一闪而逝、飞速转化的痛楚,与无法区分哪种刺激、稍稍褪去后加倍反弹的晴欲。
在他回应和加深这个吻,夺取了她的呼吸,氧气难以为继的那一刻,屈起食指,与拇指合力,捏住他的喉结。
他的喉返神经直率地给出了咳嗽反射,埃琳娜借机脱身,胸脯起伏波动,眼中水光盈盈,如同冰晕日轮*。
苏格兰神情陶醉,眼睛湿润,眼圈发红,猫眼眼尾显出两抹尤其鲜艳的绯色,喘了几次后茫然问道:
“……我做错了什么吗?”
埃琳娜最喜欢他这点,他们非常合拍,而他再怎么情迷意乱,也能轻易地被叫停,永远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不舍得与他分别。
她揉搓抚摸他的脸,缓缓摇头,俯身亲了亲他的眼尾,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红肿的唇上,“嘘”了一声。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本来就没有别的声音。这个刻意噤声的动作意有所指,苏格兰闭目深呼吸,再次睁开时,所有干扰思考的情绪尽数摒弃,眼中唯余清明。
她的眼里写着“诶嘿有好戏看了”。
不是关于她的事。
苏格兰已经习惯了她的无所不知,她给出暗示就会自然地顺着她的思路去猜想。
明白了。
他去床下拿起与组织联络用的手机,意外地发现,什么都没有。依然是“等待下一次联络”的空白状态。
这家伙。果然还是喜欢玩……捉弄他。
埃琳娜大笑出声,摇了摇那根比出“嘘”的手指,不徐不疾地再次念出那句德国诗歌:
“‘你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也就足够送我一支贝斯曲,愿意这样做吗?”
毫无疑问,他很愿意。
但她不肯从他身上下去,指尖戳着他的胸肌,大概觉得手感不错,学着猫崽子踩奶的模样,憋着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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