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1 / 2)
落山的太阳,依然像一个火球,炙热的烤着大地。
干瘪的大地龟裂出如蜘蛛网般的条条缝隙,一直朝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
贴着地平线望去,焦黑的地面反射出层层摇曳虚晃的白光,晃的眼睛干涩刺痛。
地面上的树上没有叶子,就连树皮都少了一层,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无力耷拉在那里。
树干下方倒着一具尸体,尸体表面红通,面容干裂掉皮,好似一具干尸,尸身下方却流着浓稠的尸油,渗透进干裂的地面。
掀开头顶盖子的项瓷,一伸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影像,她舔了舔干裂脱皮的唇,微眯眼看向九只聚在一起的金乌太阳。
再饿再渴,她也得等到太阳绝对落山才能出去。
不然她现在出去,没一会儿就会被晒成地上的那具干尸。
终于,太阳完全落山,大地还是一片炙热,但项瓷不敢多做停留,迅速爬出来,朝村后的大山冲去。
就在这时,大山里也同时冲出来一头流着口水,骨瘦如柴的饿狼。
饿狼凶狠的朝项瓷扑来,张大的利齿对着她细瘦的脖子咬下。
“啊!”
项瓷直挺挺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如金纸,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流淌。
她又做噩梦了!
每次的情景都不一样,好像能接上,又好像不能接上,怪异又诡异。
回想着刚才那个梦,项瓷真觉得自己好像好久没喝水一样,嗓子渴的直冒烟。
慌忙伸手拿起桌子她昨夜备下的水,咕噜咕噜一口干了。
冰凉的水下肚,才让她少了被九个太阳一起烤的感觉,怦怦直跳而慌乱的心,也在此时慢慢降下来。
这个梦真是太奇怪了,太阳怎么会变的那么热,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喔喔喔……”鸡叫了,天快亮了。
项瓷揪着胸前衣服朝窗外望,一只小鸟落在窗户上,冲着她唧唧叫着,欢快又愉悦。
“小瓷,你又做噩梦了?娘来陪你吧?”门外传来崔氏关心的声音。
这几天知道小瓷会做噩梦,她睡觉都很浅,听到她的声音就会奔来。
项瓷连忙阻止:“不用。”
她好不容易才争到自己独睡一间房,哪怕这间房是杂物房,也好过于她这个十三岁的大姑娘,和爹娘睡一间房。
崔氏犹豫了一下说道:“好,那行。”
项瓷听着崔氏离去的脚步声,没了睡意,起床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便看到厨房里有着柴火的光芒。
娘亲和二婶正在忙活全家人的早餐,三婶不在。
项瓷回头看了一眼三婶家紧闭的房门,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院子,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这个小山村人口并不是很多,五十六户吧,按一户十口人来算,差不多近六百人。
六百多人可是一个大村,更何况项家村只有一个姓,没有外来者,全村都很团结。
但也很穷。
项瓷扯下一根狗尾草,虚虚的握着,假装它很扎人。
“哟,这不是良子家的孙女小瓷吗?”迎面走来一个叼着烟斗,柱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笑盈盈的看着项瓷。
项瓷看清来人,立即乖巧的喊了声:“祖祖好!”
祖祖是高祖,也就是爷爷的爷爷。
眼前这个祖祖是全村辈份最高的人,她只是按辈份喊祖祖,并不是她的亲高祖。
项老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就是个乖巧的,脑袋还疼吗?”
项瓷摸了摸后脑勺,摇头,万分不好意思:“不痛了,已经结痂了。”
这就是她穿来的源头,原身和小伙伴们上山捡柴火,脚下一滑,摔下斜坡,撞到石头上,没了。
通宵追完新剧准备上课的她,跑在路上,脚踩香蕉皮朝后倒,扑通一声……再醒来时她就成了现在的项瓷。
项老摸摸项瓷脑袋:“祖祖摸摸,万病离去。下次让那些小子们去捡柴火,你别去,那些活就该让那些小子们做,知道吗?”
项瓷眯眼笑:“我听祖祖的。”
“乖,去玩吧,别再跑山上,就在村里转,知道吗?”项老面容慈祥,和蔼可亲。
项瓷点头,看着身体康健,明明不需要拐杖,却要拿着拐杖的祖祖走远,才轻喃道:“项德寿,好名字,全村最长寿,辈份最高的。”
一个姓氏的村子就是这样,辈份最高的人出场,全村人见着都得低头。
过年拜年时,第一家拜的就是村里辈份最高的族老。
项家村的族谱以‘德忠义仁信礼孝悌恭谦让’为排行。
男孩排到哪个字就要用哪个字来取名,女孩子则不用排行的字来取名。
若是问到你的排行,直接说家里兄弟的名字,就知道这女娃子是哪个排行。
项瓷的大哥叫项信松,所以项瓷是信字排。
在村里,她这排行可是很高的,也就几家,其他的都是低排行。
刚才的那个祖祖,德字排,全村只有他一人,家里六世同堂。
“小瓷姑婆!”
正想着事的项瓷,听着这道称呼,暗地里咬牙切齿,明面扬着笑容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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