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我进去时,杨大人已哄走了其他女子,只有阿奴坐在角落哭个不停,他浑身酒气熏天,不断地在喝酒,虽连我都赶走,但也令我留下了那好酒。”蕊娘叹了口气,“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阿奴先出来,眼睛红肿,说杨大人让她先去马车内点燃熏香,烤好碳火,免得车里太冷——杨大人一贯如此。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杨大人才下来,他大约是怕被人看见丢脸,所以特意等了个特别的时间才下来。”
“什么特别的时间?”张小鲤好奇地问。
“那天,在对岸,戏台和花渡桥上,有一场花火会。”蕊娘指了指闭合着的窗户,“虽然外面冷,但我们也还是打开了窗户,让大家有余裕去看花火会。”
抱桃阁在听柳巷的最北端,北边也就是抱桃阁的上方,特意留出一部分空隙,用来停放达官贵人们的马车。东边也就是最左边,乃是高墙,西边则是花渡河和花渡桥,隐私性极好。
西边过了花渡河,便是一个大戏台,平日常有活动,那日似有个什么诗酒会,燃放烟花也很正常,抱桃阁借花献佛,故而开窗。
“当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花火上,但我瞧见了杨大人,他跌跌撞撞,低着头,身边也没人搀扶,我便上前想要搀扶他。”蕊娘回忆着说,“可他极为暴躁,竟踢了我一脚。”
蕊娘边说,微微往后坐了一些,掀开一点裙子,撩起下头的里裤,露出白生生的腿来,那腿并不过分纤细,甚至有些肉,而刺目的是小腿上的确有一道不浅的淤青。
蕊娘补充道:“杨大人平日绝不会对女子这般粗野,那日恐怕是太过烦闷,又大醉。”
张小鲤撇撇嘴,颇为不屑地说:“烦闷便找蕊姐姐出气?怎么不找那位出气?孬种……”
张十四又敲了敲扶手,张小鲤立刻闭嘴。
蕊娘含笑看了一眼张小鲤,似在感谢她的仗义执言,她说:“当时我跌坐在地,腿也疼,后股也疼,一时间没有爬起来,便见他已从侧门离开,直接上了马车。”
抱桃阁的门有两处,一处是西边的大门,一处是北边的侧门,侧门直接连接北面那停靠马车的空地,方便客人们直接走北门去乘坐自己的马车。
莫天觉说:“之后便可接上杨彦车夫和鹰卫还有阿奴的话,杨彦从侧门走出后,直接走入了自己的马车里,之后便是如今民间传言那般,生生不见了。”
张小鲤听得极为茫然,只能回头看向兄长,凑近低声问:“阿兄,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十四颔首,张小鲤凑的更近。
这回张十四似乎说了不少,张小鲤听得一边点头一边满脸疑惑,随即坐回去,说:“阿兄……呃,想问,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蕊娘和莫天觉都猜到他会问,蕊娘暗暗看了一眼莫天觉一眼,莫天觉犹豫片刻,轻轻颔首,表示应允。
蕊娘正要答话,张小鲤又说:“阿兄还想问,蕊姐姐你当时当真那么恰好进了地窖,又在殿下离开后才出了地窖吗?”
蕊娘一怔,莫天觉也愣了一下,看了过来,蕊娘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张十四片刻,说:“是假的。我看到第一个女侍卫出现时,就猜到这般声势浩大的女侍卫,恐怕是昭华公主麾下的蝶卫,所以立刻进了地窖。后面听到人走了,我才出来。”
蕊娘轻声叹息:“若我在,总要做些什么。可我能做什么?要么被杨大人记恨,要么被公主迁怒,这两样,奴家可都承受不起。”
莫天觉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看破只是没有说破,道:“此事,你也不必同其他人说,横竖与案子无关。”
蕊娘感动地看了一眼莫天觉,随即说:“至于那面具男子……是太子殿下。”
张小鲤惊呆了,她显然没料到这事会牵扯上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张十四。
张十四一贯地淡定,没有什么反应。
莫天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便是太子被关禁闭的缘由。抱桃阁虽然说着风雅,毕竟是烟花之地,一介太子来此地方,简直丢人。
尤其是其实太子相貌平平,是三个皇子里容貌最为普通的,个子也不算高,行事亦不是最机警的,论文不若二皇子,论武不如三皇子。
而皇上呢,又恰好喜欢相貌好看,性格聪颖的。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只因为他是嫡长子,在皇上还只是个皇子时,娶了第一个皇妃,两人感情甚笃,但那皇妃生太子时难产而亡,死前唯一遗言,便是“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皇上念旧情,故而登基那年便将大皇子立为了太子,追封太子生母为先皇后。
大皇子此前虽无出彩之处,但胜在行事小心谨慎,为人温和端方,极少出错,算是将“中庸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次出了丑,还刚好赶上这么悚然的案子,使得“太子也在抱桃阁”一事飞速流传,皇上勃然大怒,这才勒令太子进了思过阁。
张小鲤好奇地说:“太子这般身份,身边还缺女人不成?”
何必还要冒着风险,来抱桃阁?
蕊娘微微一笑,道:“你还小,不了解男人。家中的永远不如外头的,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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