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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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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沈杰遇袭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京中,原本正该是文臣最为争论的事情,却没有人敢提出来,朝堂上的都是人精,再说,臣子们的眼睛都注意着帝王脸色的变化,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你身为臣子去揣测帝王的心思,却发现不久之前还被帝王委以重任的镇南王遇袭下落不明后,先前表现的那般信任的帝王脸色却是笑意,反复将那文书看了许多遍,就像是确认一个人有没有死透一样,

最后才默默合上,丢到桌前。

“孤,可真是伤心啊。”

若他脸上没有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句话或许还会多让人信服几分。

“可眼下镇南王失踪,倒是叫孤不知如何是好。”

故作烦恼的顾晔泽抬手揉了揉额角,微微扬起的唇角藏在手掌下的阴影里,帝王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仰视他的朝臣如今连窥探都琢磨不准,只敢颤颤巍巍的询问:

“镇南王如今生死未卜,可水患天灾不等人,陛下可是准备另择良臣?”

“良臣?如今这朝堂上,何来良臣?”

顾晔泽面上的笑意更甚,冠冕上坠下的珠玉流苏沉甸甸的,上一世他听见那玉石碰撞的声响,只觉得是皇权的荣光,而如今,只觉得是数不尽的聒噪声。

他并不是什么明君,甚至算得上是暴君。

顺服于暴君的臣子,哪能算得上什么良臣?

他不是明君,林长风也不是良臣。

本身的命数就该是在淤泥地里生生世世纠缠着。

——

“皇兄真是好大的阵仗。”

侍女和护卫都被压制在地,顾玲珑看着缓步而来的帝王,只是这样感慨了一句。

顾晔泽抬起提着的长剑,剑锋挑起了十六岁的公主的下巴,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

“那把刀在哪?”

这个问题让顾玲珑不自觉的垂眼。

“皇兄莫不是糊涂了,玲珑一向不喜刀枪。”

她唇角的胭脂红艳,却不及剑锋微微割破皮肤后,渗出的血色艳丽。

“那把短刀,他赠与你的那把刀。”

长剑上的杀意算不得假,顾玲珑能觉察到那微小的刺痛感。

“谁赠与的?皇兄可千万别污了妹妹的名声。”

唇角勾起笑意,顾玲珑伸出手指捏住那剑锋,微微后仰了一些。

“皇兄不是知道么,玲珑自从九岁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宫廷,皇兄又无宫妃,侍从更是愚钝,连针线都少有的地方,哪来的刀呢?”

“林长风,赠与你的那一把短刀。”

顾晔泽说着,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上辈子杀死他的妹妹,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因为数月之前,他还是那个蠢笨的少年帝王,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两辈子加起来的岁数,早就足够了。

听到顾晔泽说出那个名字,顾玲珑才确定。

他们两个人,既是屠杀的胜利者,也是轮回的服刑者。

连抵着剑锋的指尖都收了回来,十六岁的公主歪了歪头,满头珠翠也偏了位置,那被工匠仔细雕琢的宝石折射着剑刃上的寒光。

“皇兄,原是来报复的啊。”

“只可惜,这辈子,占尽先机的人。”

顾玲珑放声大笑。

“是我啊。”

——

“陛下今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林长风的身体好了许多,此刻正执笔抄写着那本游记。

先皇唯一的公主这些年一直如同御花园内昂贵的花草一样,被人打理的漂亮,但却没人在意她的心思,原本以为往后那位公主也会这样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却没想今天就听见了消息。

安安分分的公主下了牢狱。

或者也不能说是牢狱,只是将人囚禁在了废弃几十年的冷宫中。

“她,忤逆孤。”

顾晔泽伸手去抓住林长风执笔的手,将那还滴落墨汁的笔取走搁置在一旁。

“公主如今不过刚满一十六岁,许是无心冲撞了陛下。”

“一十六岁?”

顾晔泽笑出声来,“她怎么可能才一十六岁。”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咔哒——

伴随着声音,林长风的视线向下移动,在他那副墨迹还未干的字边,放着一把做工精巧的短刀,刀鞘上还做了鎏金的雕花,这把刀让人熟悉,但过去了多年,林长风一时之间未反应过来,但还算自由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去触碰。

“你不记得了?这把刀,难道不是你赠与顾玲珑的?”

“我赠与的?”

情急之下,林长风也忘记了君臣的礼节。

“林长风,那时候的你,到底为什么会把这把刀赠与一个不知能活几日的公主?”

顾晔泽的眼中有着几缕彰显疲惫的血丝。

僵持了好一会,林长风才把这把刀从记忆里挖出来,这也没办法,他这个角色直到下线之前,都是一个顾晔泽中心者,对于旁人的记忆,其实都相当的模糊,因为他的任务对象只有顾晔泽,在与别的人物交往的时候,往往更为自由放松。

这把刀,或许就代表着他某一瞬间的松懈。

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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