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领头大喜过望，再三叩谢后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出两步，忽听得身后的声音——

“等等。”

他下意识转身：“公子可还有其它唔——”

一柄利刃穿心而过，血液从伤口处涌出，瞬间淹没所有声息。

领头陡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公子，接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后，彻底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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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葱茏处，齐风忍痛脱下沾血外袍，丢掉面罩，开始运功消除身上毒素，然而随着内力运转，须提老人那掌上毒素却沿奇经八脉游走。

不行！还是得先入城。

齐风拭去面部鲜血，收拢好衣衫，踉跄着往官道而去。

只是越往前走，身体越发燥热，意识模糊间，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齐风躲闪不及，身体被撞倒顺着斜坡滚落下去，直至头部撞上一块大石。

巨痛之下，意识归位。

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火烧，齐风伏倒在地，呕出黑血，勉强睁着眼，隔着青黄的春草，看向马背上的人。

那人身穿灰色披风，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似有惊诧，朝齐风盯望片刻，随后双腿轻夹马腹离开。

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齐风再次呕出一口血。

暮春三月，寒意未退，齐风失血失温，意识再度混乱，幸运的是，她的位置离官道不远，春风料峭，杂草方生，未掩其形。

一对猎户父子经过，发现一团灰影，走近一看，两人大吃一惊，猎户连忙蹲下身，唤道：“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猎户儿子近旁，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气：“人还活着。”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手边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这人受了很重的伤，怕是不能乱动，爹你看着他，我去找人帮忙，把他送兰婆婆那边。”

齐风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她费力睁开眼，看到对方担忧的眼神，知道自己得救，心中一松，彻底昏死过去。

猎人找到附近的农户，借来一辆板车，将其搬运到最近的游医处。

三人离开不久，一辆青布马车缓缓经过，马车外，赶车的长风嘴里叼着一根草，摇头晃脑，颇为惬意。

密林深处，群山环绕间，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声音沉重哀婉。

长风闻声，猛然睁开双眼，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坐直身体，一双眼睛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山半腰处，苍翠掩映间，露出一方古刹庙檐。

确认钟声来源于南安寺，他心中沉重，面上嬉笑褪去，声音带上一丝哀痛：“公子，应该是寂尘大师……”

所有人都知道，寂尘大师病重在床，将不久于人世，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原本的缓步向前的马儿，感受不到鞭策的痛意，渐渐停下脚步，立在原处不肯动。

春风微拂，卷起车帘，露出里面端坐的人，一身白衣，身姿如竹，银冠簪发，面若冠玉。在听到钟声后，原本清和平静的面容露出一抹叹息，片刻之后，眉头轻蹙，目光多了一丝担忧：“先进宫向陛下述职吧。”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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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里，全身裹着纱布。

她动不了身子，只能转动眼珠，看到不远处有位老婆婆背对自己，在她的面前，是一排的药罐。

齐风目露疑惑：“你是谁呀？”

兰婆婆听到动静，目光从炉火转向身后，看到少女歪着的脑袋，露出慈爱的眼神：

“你醒啦，我是附近的行脚大夫，你可以跟别人一样，称呼我兰婆婆。”

行脚大夫拥有医术，但并不在医馆坐诊，一般靠上门给人看病维持生计。

“那——”齐风看着她，犹豫地伸出右手，指向自己，有些迟疑道：“我，我是谁呀？”

兰婆婆闻言，有些惊诧：“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我，我——”齐风咬着嘴唇。

“想不起来。”她有些烦躁，面上露出几分颓然。

兰婆婆讶然，赶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她身边，伸出手为她把脉，眉头先是拧起，随后又松开。

“想必是撞到脑袋，加上昨夜高烧，一时记忆错乱，过阵子便可恢复。”

齐风不知前情，闻着兰婆婆身上的药香，只觉得格外心安，她看向兰婆婆，目露期待：“请问，您知道我是谁吗？”

兰婆婆诊脉结束，松开手，顺势替齐风整了整衣襟，动作温柔，她摇摇头：“不知道，昨日张猎户家将你送来后，就去跪别寂尘大师了，具体情况你可以等他们回来再问问。”

得到否定答案，齐风有些丧气，整个人恹恹的，亦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寂尘大师。

兰婆婆安慰她几句，吃了一些药后，齐风再次陷入昏睡。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兰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在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约莫有一粒米那般大，触足蜷缩，像是在冬眠。

兰婆婆将蛊虫小心翼翼取出，放到一碗已经凉了的汤药里，又将人半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