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2 / 2）

“怕我说谎么？呵，酿造出醉乡的人早就不见了，世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可能知道醉乡的情报么？当然，也有可能杀了我之后醉乡再无人知晓踪迹了。”

“有意思，亲自给自己发布追杀令，还是我经手的头一件。百晓堂一向不亲自动手。但是对于情报可是毫不手软。”

“我知道。”

“哎，干活啦，干活啦。”白色的影子就要走。

“等等……查查那个……。”声音似乎低下去。

“哈，你这是……”白衣人好笑。

弦月清光落在芦苇丛。风过，人影都消散。仿佛一切都只是光影幻觉。

云气渺渺。山林寂静。半山有一小筑，端的精致华丽。

一骑快马驰骋山路，到最后一段路时，只剩石阶板路，他停马栓绳，步踏轻盈稳健，千阶的路，转眼便过百阶。

小筑门口常有人守，看到山下石阶的人影，赶紧把门打开，不敢耽搁。

那人一路驰掣，入门，过花厅垂廊，到一堂前。立定调息，刚刚狂奔而来血气翻涌，毫无仪态当然不能被小筑主人看到。

不过数息，面上热气散去。他举步入堂。侍女为他掀帘开门。

首座一人正在拭剑。

“主人。今日百晓堂又发消息，请主人过目。”

那人从袖中拿出得到的消息，恭敬递上。

“很好。自去休息吧。”

“是。”

小筑在山上，但小筑主人消息并不闭塞，他养了很多的耳目，将江湖上他需要的消息以最快的脚力送上山。

但今天的消息却令人意外。

“得到醉乡的方法是杀死谢止……”

“那还是个少年人吧……唉……”身边传来柔软的叹息。内室里走出一个婉约妇人。

“江湖之上，生死朝夕莫测。这个小少主一直藏在谢家，一现身就卷入了漩涡深处啊。”

“那夫君……”

“我去过春山。”小筑主人突然转了话头。“当日天降异象，更兼醉乡的传闻，我去春山找谢醉。但是谢醉并不在春山，甚至山下之人从未见过他下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而据山下之人所说，只看到谢止一人下山了。所以在谢醉失踪的现在，只有谢止一人知道醉乡的下落……”

“既然如此，为什么百晓堂要发布这种追杀令呢？他们应该也知道谢止死了的话，醉乡到底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啊。‘谢止死了就能得到醉乡’这句话很古怪，谢止若是死了，从谁那里得到醉乡呢？”

“对啊。更何况……这份消息并非百晓堂发布，而是有人不经意从百晓堂的消息炉中发现。”

“消息炉？”

“消息炉中消息都是百晓堂通过各种方式渠道收集的情报，其中不乏千金难买的消息，也有不值一钱的假消息。消息炉里都是还未经过完全证实的消息。”

“夫君的意思是百晓堂从某处得到了此消息，但是还未完全发布，但现在从消息炉里泄露了，那么无论消息是真是假，百晓堂都不承担任何责任，因为消息不是他们发布的，而是他人泄露的。”

“不错。”

“那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呢？”

“情报是百晓堂的命脉，消息炉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泄露呢？大概这个情报信息，即便是百晓堂，也不知道真伪。而验证真伪的方法，他们不必亲自动手，只需要假意‘泄露’。收到消息的人就会动手验证。”

“借刀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