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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谢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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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友醒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躺在破旧的床上,床前烧了炭火,门开着,阳光从门外探进来,能看见飞舞的光尘。他收回目光,挣扎的起身,才看到自己身上堆满了破布和稻草,他几不可见的克制的皱眉,似乎想到旁边没人,便没了顾及,嫌弃的把那些脏东西拂开。这一拂不要紧,他的伤口包扎很好没问题。衣袍穿在身上也没问题。可他衣带散乱,胸膛大开,隐约可见腹部肌理……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赶紧把那堆破烂玩意儿又堆在身上。

“玉公子,你醒了。”一个女孩子走进来。她穿着有些破烂的灰扑扑衣衫,衣衫上有未浆洗干净的血痕,脸庞干净白皙,眸色清浅澄澈,是张陌生的脸,但这明澈冷静又轻软的声音有些熟悉。他反应过来这是桑瑶泉。

桑瑶泉递了一个粗陶碗过来,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上面的豁口。“我借这里的陶罐烧了些热水。”

“多谢。”他看到桑瑶泉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休息不足。

“湿衣服可以放在这边烤,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发高烧。还好只是发热了一阵就过去了。”桑瑶泉指着炭火旁的架子。

是的,伤员谢玉友依然穿着昨天下水那套湿透的衣服,昨天包扎伤口,不得己解开他的衣服。但桑瑶泉还没有“帮病人把湿衣服脱下来”的概念。不如说让她去脱一个男人的衣服这种可能性都没有预想过。

谢玉友不禁庆幸自己昨日昏迷之前喝了“雪堂”药引,“雪堂”是一种酒,也是药。其中以珍贵药材制成酒曲,用此药曲酿造而成的酒自然带了药性。但他并未带酒,而是药材炼制的药曲,有药性而无酒气。因此他昨夜药力发散,虽发热一阵,但很快降下来。不然受伤之后又泅水再加高烧,他就该去见先祖了。可惜此次出门只带了这一小瓶。

换药依然是桑瑶泉帮忙。他手臂不能动作,实在不能包扎,桑瑶泉给他包扎的时候,目不斜视,神情正常,一幅理所当然且严肃的样子。他本想说男女大防,此时也无言了。

他本来以为桑瑶泉没给他脱衣服,是因为男女大防,但是她却能面不改色的给他包扎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忌讳。她防备的点真奇怪。

这之后桑瑶泉说出去弄些食物回来,让他好好休息。

谢玉友再一次躺在破草堆里。

似乎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本以为至少能来得及安全回到青州。可惜半路就遇到了拦截。这些人虽然目前来讲不会要他的性命,但手段狠绝,难免刀剑无眼。

他出门前曾留信,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派人来接。若是有援助,自然更好。但他也没想到这一届的狂客之宴竟然被何家举办。这消息太快了啊。打乱了计划。

规矩打破了。

他把手放到额头,遮住眼神。轻叹一声。

等桑瑶泉再回来的时候,谢玉友已经换上干爽的衣服。她带着一堆野果蘑菰野菜回来了。谢止从里面挑出能吃的野菜野果和几只蘑菰。竟然还发现一颗灵芝。大概是她误打误撞看到蘑菰样子的就全采回来。

“剩下这些蘑菰都是有毒的,不可吃。”谢玉友清理出半筐放到一边。

“好的,”桑瑶泉把能吃的都洗干净放到锅里煮,谢玉友在旁边坐着就一颗一颗蘑菰的为桑瑶泉讲解。

“这个是白蘑菰,整体雪白,肉质厚实,无毒,可以食用……这个是竹蕈,他四周如同蛛网,味极甘鲜……这个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桑瑶泉又是连连点头一幅受教的姿态。

待用过蘑菰汤。谢玉友恢复了些力气。

“此地不宜久留,若他们下游搜不到,必定还会返回。此事与姑娘无关。我们便在此处分开吧。”

“玉公子。可是你的伤。”

“多谢桑姑娘为我疗伤,已无大碍。”他顿了顿。“我姓谢,名止,字玉友。”谢止重新介绍自己。

“哦哦,是谢公子。”

“就此别过。”谢止左手提剑便出了门。

江湖儿女来去自由,如梦如风。萍水相逢,总是别离。

“等等。”

谢止停步。

“谢公子,我的赏金没有了。”

谢止一滞。想到昨天那个人头。

他从衣袖里掏出银票,谁知那一叠银票泡了水,上面票迹模糊,不辨模样。糟糕!他掏出银袋,里面剩余也不多。他此行还需留些银钱自用。

“待我回庄后,一并将赏金奉上。”

“可现在你受了伤,又有人刺杀,如果你死掉,岂不是没办法还钱?”

……这大实话。

“姑娘以为如何?”

“我跟着你,直到你还钱。”

这感觉简直新奇,他在昨日之前从没试过被人追杀的滋味。他在今日之前从没试过被人追债的滋味。这两日简直……有意思。

可跟他一起走太危险,即便是他也不能保证完好。这姑娘一本正经的讨债,只怕会赔了赏金又折命。但她真的不懂么?她以为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但不知,如果不是碰到谢玉友,她也不该有此一劫。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他叹息。

“我家在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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