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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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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大伯和大伯娘向来欺压他家,几年前原身爷爷过世分家产,别说分他们一亩薄田了,连他家宅子都想吞,要不是母亲拖着病体到族老面前哭诉,她与父亲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破屋里挤着呢。

原身母亲日常里没少挨大伯娘的编排,就因为母亲是商贩的女儿,处处被说上不得台面,后来病倒也肯定有这日日遭受冷嘲热讽的原因。

母亲忙进忙出操持家里,没一天得闲,加上情绪郁塞,三十多岁就病逝了。

她还记得母亲走时紧紧握着她的手,深陷的眼窝里蓄满泪水,有口难言。

陈臻云融合了原身的记忆,现在大伯娘又趁火打劫吓唬人,她一时间对这大伯娘恨得咬牙切齿。

但她嘴上还是哭腔:“好的大伯娘,劳您等等,我立即去找房契啊。”

父亲听她们言语,要去卧房拿房契,却被陈臻云拉住。

陈臻云摆手示意不用理大伯娘,她闲着没事儿,就让她慢慢等吧,起码消停不吵嚷了。

陈臻云拉着父亲离开墙边,忽然瞥见墙角有本书,捡起来一看,正是那本招祸的《溪崖集》。

看来是借阅的人将它扔回来,好巧不巧打中原身,害她慌乱中跌落梯子。

陈臻云拉着父亲回到前屋,父亲看见那书册,摇头直叹:“应是你梁叔把它还回来了,都怕惹祸上身啊。”

见父亲脸色灰败懊丧,陈臻云忍不住问了:“为什么说这《溪崖集》是逆书?逆在哪里?”根据原身回忆,大乾朝并不兴文字之祸。

父亲拿书翻开:“因为这书页当中暗藏了号召推翻圣上的密语。”

“父亲,”陈臻云向伙房望去,“我们把它烧了不就行了?”没有罪证,官府还怎么治他们的罪?

父亲苦涩摇头:“韩溪崖谋逆之前,你爷爷酷爱搜集他的作品,尽人皆知。他过世后书都传给了我,这本书没了又如何,官差只会觉得我们还在藏,不找到点什么,是不会罢休的,届时又攀扯出其他更多书……”

毁掉不行,不毁掉等着被问罪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陈臻云皱眉思索。

“臻云你说得对,烧掉,全都烧掉!”父亲忽然目光毅然地看向书房,“我不该再糊涂下去,书再金贵,人比书更重要!”说着就去伙房找柴火。

陈臻云跟进伙房中,松开手中的药包绑绳,才想起摊开一直紧攥的右手,就看到扣在手心里的一颗字模,是她穿越前捡起的那颗……

父亲将柴火堆在书房门口,正要去撕书房门上的封条,陈臻云连忙赶过去张手护住封条:“有办法了!”

这不是有全部的活字印刷工具么,上天助她!

次日大清早,官差就又上门来了,大开前门,直奔书房。

外面围观的邻里头探头探脑,有的甚至进门来看热闹。

官差领班先查看书房封条完好,哼声:“量你们也不敢毁坏罪证。”

接着就破门而入,继续搜查书柜,猪拱白菜般地一通胡乱翻找,搞得书房里一片狼藉。

这年头还是雕版印刷,书籍昂贵,每一本都意味着几贯钱,而这些官差们,好像存了心地以糟蹋别人家的好物为乐,不由地让陈臻云心头火起。

她刚要阻止,突然有个身影比她更快。

只见一中年人扑上去抱住领班衙役的胳膊:“哎呦各位官老爷,您们轻点找,不着急!”说着就往衙役怀里塞碎银子。

陈臻云想起来了,这人是一个书商,叫徐志谦,就是父亲那天去的“诗社”发起者,经常来软磨硬泡要父亲把藏书借出去做他们的“镇馆之宝”以招徕顾客。但几本书有借无还,父亲已经不肯再借。上次这人求借不得,还破口大骂,闹得好没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徐志谦为何突然这么好心,陈臻云眼神示意父亲按计划演。

父亲似是耗尽毕生演技,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欸,怎么就没人相信我是冤枉的啊!”

陈臻云:“……”

这位爹啊,您说话大声点,而且这台词说得也太僵硬了。

官差根本没搭理他在说啥,倒是那徐志谦眼尖,一把夺过书册确认了就是《溪崖集》,立即献上:“官老爷,在这!罪证在这!”

官差领班收了好处,配合地宣称已经找到罪证,喝令陈臻云父女跟着一起回衙门。

陈臻云知道必然走这一遭,但见徐志谦尤为古怪:“徐老板,您在我们家赖着,算什么事?想偷东西吗?”

“谁偷你家破烂东西!”徐志谦原本还在悉心整理书册,闻言跳起来,“走走走!死到临头还胡乱说话!”说着就打头往外走。

“就是这丧良心的贱蹄子,老娘好心为她出主意,晾了老娘一宿!这下好了吧,罪有应得!”

出大门时,陈臻云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通骂,抬头就见大伯娘抹着鼻涕跟邻里嚷嚷。

昨夜陈臻云跟父亲吃过晚饭,就开始忙活排字模,冲着墙那边左一句“在找了”,右一句“拿错了”,愣是让大伯娘等了大半宿,秋已转凉,冻得她直打喷嚏。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脾气,这会儿见着陈臻云父女被官差押送出来,可不得逮着狠狠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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