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8 章(1 / 2)

加入书签

“由平城前往巴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933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214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听到登机广播,许青葙按灭了屏幕,就在前几天,整理书架翻到欧洲三大园林体系的笔记,突然萌生想去法国看看的念头,当即便买了票。

七小时的时差,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许青葙取好行李,联系了住处来接的司机,她定的住处就在协和广场附近,价格有些高,不过配套服务很全,她不想再一次深夜和流浪汉并排睡公园了。

时差加上长时间飞行的双重影响,许青葙睡得很不好。

恍惚的梦境中,她又看到那个无助地站在校门口的小女孩,她想跑过去抱抱她,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想喊小女孩的名字,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开始哭,无声的流泪。

醒过来的时候,枕头一侧被浸湿,熟练地换下枕套,简单清洗后把泪湿的枕套挂在窗户旁的衣架,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坐在驶向北方的火车上,开着窗的火车有些凉,早班车的缘故,车内只有她一个人。

她于晨光熹微启程,窗外高大的乔木与低矮的屋舍组成了一道别样的景致,突然有些想要落泪。

窗边挂着用英、法、意三种语言的警示牌:“不要将身体探出窗外。”

亚眠和巴黎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巴黎是华丽的,这里有彻夜不休的康康舞,漫天飞舞的白色羽毛,海明威写的很对,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而亚眠不同,许是经历过战后重建的缘故,这里很静,有种处变不惊的气质,像是暮年的优雅妇人,身着得体的洋装,戴着同色系的礼帽缓步走在索姆河边。

步出车站时,太阳正升起,她被手风琴声吸引住了脚步。

车站的一角,有个老人坐在长椅上,微笑着演奏着手风琴,光打在他身上,看上去暖暖的,她驻足了很久,离开前弯腰将几张纸币放进长椅前的毛毡帽里。

老人冲着她微笑示意,起身向她行了个骑士礼,

“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她是来看亚眠大教堂的,沿着索姆河,河畔是简单排列的楼房,湖面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骑车的人穿行在街道上,路边的乐队主唱朝她吹了个口哨,她摇了摇头,果然是浪漫到散漫的法兰西男人。

顺着教堂外的石阶,许青葙感觉自己像个游荡的幽灵。

光透过巨大狭长的彩色玻璃窗折射到步道上,她踏着“彩虹桥”,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广场,怪诞、夸张的哥特式建筑带着一种狂热、浮夸的浪漫。

看着持着祝福的姿势举起右手的上帝、怀抱幼年耶稣的圣母,她想起艺术史老师在课上讲过的,

“亚眠大教堂中央的入口是在提醒每一个进出教堂的人,他们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是否要与上帝期望的一致,但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将影响你死后的境地,每个灵魂都将受到审判。”

她在思考自己灵魂的重量。

进入教堂内部,被古老的气味吸引,在长椅上坐下来,脸蛋胖胖的天使和神情温柔的圣母静静地看着她,她在那里坐了许久。

许青葙想起了姥姥,姥姥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小时候姥姥教她跪拜上香的规矩,有一条是,经期不能上香,因为月经是污秽的。

后来姥爷过身,家里的人不许经期的她给姥爷上香,姥姥却说,

“我佛宽仁,众生平等,必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降罪。”

那时,她在想,是否神从未说过什么,那些话是人说的也不准?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走进暮色中,不时抽痛的胃传递着她现在需要吃点东西的信息。

许青葙沿着道路寻觅还开着门的餐馆,突然被一股味道吸引,循着味道,她转到街角,下了几级台阶,酒馆不大,她挑了张角落的桌子,随便点了些食物,坐定之后,她开始观察周围。

手风琴手在吧台一侧演奏着《The Last Waltz》,舞池中央的调情男女合着琴音接吻,此情此景本是香艳迷人的,许青葙却莫名觉得悲伤,

“或许换一首曲子会好一些。”她想。

cassoulet里的所有食材盖着浓稠的酱汁铺在砂锅里,猪肉火腿被炖得酥烂,吸饱了汤汁的芸豆被专门拨到一边。配上烤得酥脆的法棍,及时缓解了胃部的不适。

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苏决明挨个点开,逐条看完后编辑好回复的内容,饺子已经凉透了,想着还是要有点仪式感,吃了两个却是再也吃不进去,屏幕里的主持人在倒数三二一。

“一年又过去了。”

瘫坐在沙发上,等着陈嵊来接自己,许青葙的朋友圈依旧没有更新。

苏决明感觉很累,身心俱疲。

这边没有更新朋友圈的那人,正坐在阳台,望着夜色逐渐转亮,在世界即将苏醒之际,她点开父母的聊天界面,编辑一条消息,

Celestina:

【爸妈,新年快乐,注意身体。我一切都好,不必挂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