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冠礼(2 / 3)
,在画上写着什么,“关于价钱,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不是什么穷人。”
闻言段子怀笑得情真意切了许多,永安郡主挥金如土之名自然早有耳闻。
不说别的,就她这腰上的青玉环佩已经够买这单了。
“我的要求相反。”那幅雪夜飞鸟图很快被折好又卷了一遍,像有读心术一般,她取下腰间的青玉环佩。
江翌将玉佩压在叠起的画卷上,纯青色的玉照的指腹白的晃眼。
“你要告知水马,寄信人的姓名。”
江翌侧目看向他的方向,笑得恶劣至极。
“雇主名唤褚严清。”
段子怀听到这名字心口一沉。
江翌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掂着他搁在台子的药就这么转身向外头走过去。
她就这么随意地抛着药瓶走出阁,甚至掩袖咳了两声,这颇有一种要让人觉得她无害的意味,细看那姿态却又嚣张至极。
天机阁的风铃响了许久。
钟鼓馔玉,光景驰西流,山河已入了秋。
一到入秋,便是避不可避。
其实在褚严清入殿的一瞬,江翌便看到他了,那人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今日是那位陛下的寿宴,自是隆重至极的,说是盟国都派了使臣来贺寿,各部各司攀谈伴笑,嘈杂的很。
浮光中,江翌依旧一眼看到他,那人长身玉立,一身绯红官服却毫无俗气,只是更把人衬的是清贵冷然,江翌有些出神的想。
他已束发戴冠了,漆黑如缎的发丝只用一白玉簪子限着,往日见他都是随意闲适的半冠,发丝荡时会显的有些柔和的。
他朝着一文臣颔首,额角鬓发染了些殿内的耀色,江翌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她有些百无聊赖的坐着,周边清净的很,没人愿意搭理她这永安郡主。
无他,是她这名声实在太臭,花楼赌坊处处有她,没有女眷会愿意与她扯上干系。
看着桌边满金的酒盏,她拦了斟酒的侍女一把,径自倒了一杯,酒杯立在唇边,酒水晃荡却没少一口。
那位陛下来了,伴着殿内乍起的恭贺声,江翌在人声嘈杂里浑水摸鱼。
“来参加本宫父皇的寿宴你就穿成这样?”
这一声辨识度很高,小公主说话总是率真直爽的,即使带着些骄纵也叫人生不来气的。
一身鹅黄大袖衫的公主就侧着脸看她,面上全是对她衣装的嫌弃。
江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看到收袖的样式便明白公主是看不上什么了,侧头朝她笑,“我穷的活不起啊,小公主。”
“那你少去逛点青楼!”长平公主瞪了她一眼,随着主人的情绪,发间的步摇也颤动,江翌盯着看了会。
她好似还要说什么,只是被陛下打断了,“长平,来——”
江翌身前忽地空了一片。
“叫特使失望了,长平早已择婿,这联姻之事,朕倒是难做了。”
江翌抬眼看高台上,陛下面上看不出个一二三来,长平公主是侧着对她的,眉眼低垂看起来很是乖顺。
“本宫确早已寻得驸马,北靖的联姻是长平没赶上巧了。”
她礼数周全朝北靖使团欠了欠身,起身又是一副娇矜样。
“那依朕看这事就这么算了,特使觉着呢?”明德帝揉着额角,打量着阶下躬身的使团几人。
天古皇帝都说了算了,那他们臭打工的自然是熟练支持。
但是不挣扎一下,自家皇帝那里又过不去,特使斟酌着开口,“不知可否有幸见见这位准驸马,我们北靖也能提前祝上一祝。”
皇上同意了,江翌托着腮。
“武千澈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从她的角度看看过去,来人眉眼清隽,唇边牵着抹柔和的笑,袍服如雪一尘不染。
书卷气未免太浓了些,江翌正想着,前前后后已经嘀咕起来了。
江翌粗略总结了一下。
武尚书的嫡长子,今年的新科状元,小公主主动选的他。
直到这人到一旁垂手站立,江翌挑了挑眉,这人脚力倒是沉稳的,不像天古大多的文人那般。
只是视线往上一抬,便意外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只是那人神色寡淡,辨不出什么来。
江翌视线慢吞吞移开,好似看陌生人般略过他。
皇上又说了什么,她也没在意,模糊间应该是说婚期的。
“永安郡主,本宫的未来驸马好看吗?”她尾音带的笑意丝毫不掩,只是话里的炫耀之意冲淡了些原本有的骄意。
长平回来了。
顺着她的示意,江翌看了看被百官拥簇的新贵,正姿态恭谦的回着酒,她思索小公主的话,口吻认真。
“炫耀什么呢小公主,没了你,他什么也不是。”
长平微皱眉头,不满写在脸上,“你真的很烦,难怪她们都不喜欢你。”
江翌不置可否,抬手拂住小公主轻晃的步摇,显然这是不合礼数的,面前少女僵了一瞬,有种气到一半被打断的茫然。
“小公主,是因为你选了他,他才是驸马的。”江翌无奈叹气,动作轻柔地替她摆好珠钗,目光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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