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几家欢喜几家愁,邢府高高挂起了白幔,陈元一如鱼得水一跃成京城新宠,白菑则日日苦读。
随着会试一日一日挪近,白菑的求学之意欲也日渐提高,从早到晚鲜有休息之时,都道临时抱佛脚,不过如此。
萧小河为白菑请的老师在她看来是极好的,只是到了白菑这里显得左支右绌。
“夫子,学生有疑惑。” 白菑举起书递到慈眉善目的老人面前,手指书上细小密布的字,“书上有载‘水乃天地之源’,万物逢生觏死皆难以离之,可水遇碗变泔,迕云则化雨,见池动洑,碰河即潆,燕池潭水,楚蕴清泉,如此说来,万物化水而非水化万物才对。”
谭夫子一噎在原地,她本以为萧小河托的人与他一般贪玩好动,想着应付过去就好,未曾想竟是个这么才思敏捷的主儿。
她迟疑着,一时不知如何与面前的白公子解释。
谭夫子自诩才华无双,声称被万恶的科举制度摧毁,自己若是男儿之身必已平步青云。
让她拉下脸来说自己不知如何作解压根儿就是天方夜谭。
好在谭夫子长了一张值得信赖的面庞,她和蔼又亲切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这般道理深奥难懂,我若干巴巴地与公子讲,公子到底难以理解。”
“公子既已萧小将军交好,不如去萧府向她请教一二,这些道理她不仅明白,还能给你活灵活现的讲出来,寻她定是没错的。”花白的头发与嘴角的微笑无疑不昭示着谭夫子的可信度,见白菑有所动摇,谭夫子继续道。
“况且公子已苦读良久,再坐下去身子也吃不消,出去走走总归好的。”
白菑眨眨眼,被谭夫子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眼睛酸痛不已,浑身软绵绵地泄了气。
出去走走倒也不错。
她对谭夫子见了礼后向将军府动身而去。
京城的景色再好看久了也腻,但白菑显然未到那时,无论是少时待字闺中还是及笄后嫁给齐淮林,出门的时刻屈指可数。
白家还不算世家大族,据说有些贵族女子一辈子都未曾走出过闺房。
如果没有遇到萧小河,没有嬷嬷相助,自己恐怕这会这般糊涂一声。
纵然前路多舛,也总好过那般。
白菑边想脚步边放慢,她总觉得背后发毛,似乎有一股视线死死地盯着她。
她此刻一身男装,日夜颠倒憔悴不议,就算是齐淮林从地底下爬出来也不见得能认出她。
白菑想到这冷静不少,脚下一停侧目望去,发现身后竟是徐成修。
徐成修被发现呀来一声,接连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上前来问了礼。
“大老远瞧夫人……公子有些面熟,一时不敢相认,让公子见笑了。”徐成修摸摸鼻头道。
白菑的声音平淡中透露着不悦:“那你便一路尾随?”
“不是这样!”徐成修慌乱道,“我正巧想去将军府拜访将军,恰巧顺路而已。”
“拜访将军?”白菑道,“我也要去寻将军,正巧顺路了。”
徐成修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点点头,上次给萧小河递信一直未有回复,心中满是忐忑,这才想着抽空去拜访萧小河。
不知白菑是为何,又是何苦打扮成这幅模样,徐成修见白菑脚步加快,并未有叙旧之意,只好放慢脚步。
只是到了府前,二人都傻了眼。
将军府前排着长队,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个木制小牌牌,门口守着站的笔直的铁向褴。
铁向褴看见徐成修与白菑,微微抬了眼,来到了二人面前,从怀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个小牌:“二十一号,二十二号,拿好后面排队去。”
白菑看到前面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哭笑不得:“你们将军竟有这些新奇法子。”
“那可不是?”铁向褴道,“只是这些日子都得了空,来拜访将军的人越发多了,你们二位来的真不是时候。”
“无事,来都来了,耐心候着就是。”徐成修怕给铁向褴留下不好印象,挺身而出道,“铁副将忙去就行,不用管我们。”
白菑接过了二十一号的牌子,站到了二十号后面。
周柏看见自己身后来了人,高兴地与二人攀谈:“两位兄弟也是来拜访小将军的??真是巧啊……这位可是徐兄?武举场上你我似乎见过!”
“正是。”徐成修见周柏眼熟,连忙抱拳道,“想不到会在此处与周兄相遇,真是缘分啊!”
周柏前面的十九号是春桃,这次与周柏结伴而来,见到白菑与徐成修也互相见了礼。
“刚才看二位相聊甚欢,可是在说什么新鲜事儿?”眼见气氛冷清下来,徐成修主动开口道。
春桃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可知雅横书斋的主人万春绸?”
白菑颔首道:“此人是冯学道门生,细细算下去与将军还算半个同窗。”
“对,就是他。”春桃道,“他素来有个克妻之名,前后送走了三任妻子,都是死于非命,第一任妻子是刘员外千金,糟糠之妻染病而终,还不到二十便撒手人寰,半年后娶了杜氏,杜氏是个管家厉害的主儿,帮着看管书斋时惹恼了附近的流痞,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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