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1 / 2)
仁德帝走后,国师领着两位皇子也跟在其后面走了,太子殿下再三犹豫开口试图替姬无期求情,习隐一把折扇直接敲在他的头顶,叫他莫管闲事。
二皇子姬洵则始终一眼不发,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都走没影儿了,宣政殿内的一众妃子当然也不会留在这,朝着皇后娘娘一一行了礼后,便优雅移步离开。
唯有那贤妃和兰贵妃还在这殿中坐着,前者绞着帕子,不时担忧地望着姬无期跪着的地方,眼里关心流露出不少。
而后者施施然地起身,任由贴身丫鬟翠红扶着,一步一扭腰地来到皇后面前,嫌弃地躲了下满地的狼藉,而后扬起笑容娇滴滴道,
“这茶啊有些年岁了,哪怕存放的太好,霉味也都溢出来了,定是比不上新鲜的。”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若是没什么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坐在椅子上掩唇嫣然一笑,“那妹妹就先走吧,日后可是要天天给姐姐请安呢,莫要累到了。”
一个是妃子,一个是皇后,这身份可不就差在这儿了。
兰贵妃拧眉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掐着丫鬟的手重了几分,踢翻了地上的茶盏,扭着细腰婀娜多姿地就离开了。
路过贤妃的位置时,她低头斜睨了一眼并抛出一句话,“你倒是装的好一手菩萨心肠。”
语意凉凉,嘲讽至极。
“臣妾不知贵妃娘娘何意。”
贤妃规规矩矩地坐好,不解地抬头发问。
兰贵妃没有理她这句话,随后坐上了外面候着的步撵,一堆人下人拥着离开了宣政殿。
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殿外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声音还在持续,皇后眼底笑意越渐越大。
身后丫鬟碧春将一件绣着凤纹的浅色袍子披在皇后身上,瞥了一眼兰贵妃的背影,语气刻薄不屑,“以色侍人,能讨得及时好。贵妃再嚣张,那也是妾,咱们娘娘可是正宫。”
皇后拨开她的手,用眼神警告,“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兰贵妃嚣张跋扈是有她父亲,北元王朝仅剩的唯一开国国公撑腰,若再三议论,被她听到了,连本宫都保不住你们!”
那名叫碧春的婢女赶紧跪下,磕头认错,称以后不会再犯了。
皇后微微抬眉一见,这殿内仅剩的贤妃独坐在一角,盯着外面的情形模样似是揪心。
想她常年在后宫一直蕙质兰心,婉婉有仪,眼珠子略微转了两圈,心里便有了计谋。
“贤妃在这胡乱担心有什么意思,不如随本宫前去看看,也不知七皇子认错了没有。”
殿外风景极好,秋风阵阵落叶满地,缭绕林间,好一副秋景。
这边有一处水池,池塘养着别国进贡的千金锦鲤,日落黄昏下,水面阵阵涟漪隐隐发着金色,如梦似幻。
外头杖刑仍在继续,皇帝有令,宫内侍卫不得不从,抡起板子打的极为迈力。
宫中用的庭杖重达百斤,掌印太监张公公交代,只要七皇子肯认错,便不再打了。
可这十几个板子下去了,后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若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就算这七皇子是从北疆归来的,体质再过坚韧,可不过就是个小小少年,哪里用的上这么大的刑法,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了不成。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下一杖该不该继续打下去。
“打啊,怎地不打了,皇帝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想抗旨不成!”皇后任人扶着从一侧过来厉声道。
侍卫们一咬牙,一狠心,重重地板子继续落在了姬无期的后背上。
伶舟年听的直冒火,可她至今不过是个魂魄,被禁锢在姬无期的身体里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姬无期的身体素质异于寻常人,浑身被汗浸透一滴滴落下,下唇也被他隐隐咬出血痕,两手深深扣紧地面,就这样都没有晕厥过去。
皇后身旁的贤妃见姬无期如此惨状,不禁落泪心疼,忍不住跪下哭着央求她,
“熠王殿下年幼丧母已是不幸,还请娘娘看在他如今是我养子的份儿上,留他一条活路吧。”
皇后瞧着她这幅作态,忽地笑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宫商量!”她掂起贤妃的下巴,看着她双眸含泪欲滴、梨花带雨的模样,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皇后手下动作收紧,硬生生要在贤妃脸上掐出一道血痕不说,还扬起了巴掌即将落下——
一旁的伶舟年实在是压不住火了,姬无期也就算了那是他嘴贱活该受罚,但不能让旁人受着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你这疯女人,真是有病,我现在就要跟你拼了!”
她奋力的一声大喊,差点就要震碎正在受刑中的姬无期的耳膜,他背部力气一松,活活喷出一口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愤怒地伶舟年像是冲破了某种禁锢,刹不住车地猛地冲撞向皇后那边。
一人一鬼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墩。
皇后只感觉一股邪风骤然朝自己驶来,再然后她便跌进了殿外旁的池子里,饮了好大一口锦鲤的洗澡水。
“皇后娘娘掉进池子里了!快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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