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实没有多少是会跳舞的，这不是什么舞蹈比赛现场，也不是什么正式舞会，这只是学生之间的露天篝火晚会，热烈、自由，氛围和情绪往往比技巧更重要。

起初他们跳得很慢，不小心踩到脚的时候会伴随着一阵笑声。随后他们一点点加快速度，每一次摆头，星见月长长的头发就如晚风掠过广场，她可以在每一次舞步变换间清晰地听到星斗的运行声风的拂掠声。跃动的橙红篝火和音箱中传来的节奏多变的曲目如花粉一般洒往四周，风轻轻柔柔地吹来，星星往星见月身上投下湿润润的光。

乐曲变换，柔和的和弦声响起，像是遥远的月光降落在地球上，降落在他们身上。孤爪研磨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正牵着他的手，借着旋转的动作完成了一个换位，裙摆随着旋律扬起，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孤爪研磨借着他们靠近时的动作，侧过脸在星见月耳边问：“是现在吗？”

明明是疑问句，但他却语气笃定。他知道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星见月，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只要听到《月光》就想起她。

“嗯。”

星见月眼睛亮闪闪的，带着难以掩藏的欢喜之意。温暖的篝火将她的脸衬得红红的，好像她的脸从一开始就这么红似的，在发现孤爪研磨一直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的脸就更红了。

“今天有月亮就更好了。”星见月说。

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的表白是完美的呢？如果可以在月光的流淌中，传达出彼此的心跳，那轻柔的乐声，是不是会一直在梦里飘荡呢？

“但是你在这里。”孤爪研磨说。

他一个用力，将星见月拉近了，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星见月头顶小小的发旋，少女的呼吸就在他胸前颤动着。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但是星见月就是他的月亮。

《月光》还在继续，而他们两个突兀地停在原地。

梦幻而宁静的旋律在他们之间缓缓淌过，这旋律在他们心中往复回响，像是潮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们的胸口。

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到星见月可以看见孤爪研磨眼中的自己。倔强的，小小的，因为紧张还在微微发着抖的她自己。

她让视线停在他温柔的金色眼瞳上，鼓足勇气对他说出了她一直准备说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

她说出这句话时仍然握着他的手，就像是近乎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心捧出来，放在了少年的手心。

“你的回答呢，研磨？”她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如同心中潮水的震颤，“你喜欢我吗？”

“你还真是笨蛋啊，月，”孤爪研磨低下头来，轻轻用他的额头抵上她的，声音低到近乎耳语，“我当然也是……喜欢你的。”

星见月与孤爪研磨额头相抵，就这样亲近地靠在一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听见心里的潮水满溢出来的声音，整个地淹没了她。

她的少年，她愿意为了他将这一整颗心都捧出来，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而他也好好地接住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研磨，”她轻声唤他，握紧了他的手，“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真的。”

“我知道，”孤爪研磨回握了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因为月一直都是这样的。”

星见月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她将少年的爱意紧紧拥在她的心上，世界变得寂静了，所有声音让位给这一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