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 / 2）

第三章

最后姬凌天的先下手为强没能成功。

当然不是因为心软，小型动物姬凌天也不是没杀了吃肉过，剩下的也就是以她现在的能力还猎不到的大型猎物而已。

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东西的力气太大了。

虽然看着像刚从卵里出来，鳞片软皮肤嫩，力道却一点儿不小，还不畏疼痛，手被开了道口子也不在乎，求生欲非常强。

一人一爪子打了半天，最后还是提前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姬凌天先败下阵来：“好了好了，不动你了，别打了！”

“你别动，我就是想帮你让你提前出来！”

也许是捕捉到某个关键词，胎衣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没了动静，死一样垂在旁边。姬凌天敏锐地注意到，胎衣表面原本变淡的灰褐色又重了些，本来很有生命力的起伏也变得有气无力，看着像要死掉了。

要不要趁它病要它命？

心里隐约划过这样一个想法，又见那垂手像感知到什么似的重新绷紧，指节微弯，以它刚才展现的反应速度，姬凌天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动手就会遭到它最猛烈的反击。

“好吧好吧，你别动，我一定会救你的。”

姬凌天一边说一边蹲下身缓慢靠近，刚才的敌意已经消散了。反正，只要没被抓到出尔反尔的行为就不算说谎，心里想想怎么算出尔反尔呢。

那只手仍保持蓄力的姿态，绷紧的皮肤却放松下来，姬凌天小心翼翼伸过去一只手碰了碰，那只手一动不动，火柴棍一样干瘪枯瘦的五根爪子也没什么动静，摸起来的手感像在摸冬天的石头，又干又冷。

至少没遭到攻击。姬凌天又去摸胎衣，除了破口处柔软又脆弱的部分，其他地方很有韧性，显然难以挣脱。

要不然扔在这里不管了吧？姬凌天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环顾一周，除了地上的怪物就只有跳动的火焰，本来放在供台上的罐子被她打碎，短时间也找不到个替代品，放了地上的怪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目光重新落到地上，怪物没察觉到恶意，一动不动等待姬凌天的“帮助”。

最后还是用碎瓦片半扯半割地破开了胎衣，这层膜像经年老腊肉一样又干又韧，不知道在罐子里风吹日晒了多久，里面的东西果然是个怪物，没有水分的干皮裹在一具半人半蛇的骨头上，丑得别具一格，看久了竟然还有点儿有趣。

“你是什么东西？”

姬凌天用指头戳地上的小怪物。她已经试验过了，小怪物没有毒也没有腐蚀性，简单的皮肤接触还是没问题的。

勉强能看出是五官的脑袋一根毛也没长，嘴巴的位置一张一合，在吃地上的胎衣，双眼处是两颗绿色的珠子，一直对着姬凌天，跟着她的动作缓慢转动。不确定是不是傻子，毕竟山鸡野兔和老鼠也听不懂她说话，说不定是语言不通呢。

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姬凌天打了个呵欠，见外面天是剔透的黑蓝色，远处天光泛白，显然天快亮了，忙撇下小怪物收拾起地上的罐子碎片，用衣服一兜扔到山崖下。

最后将地上的碎屑用鞋底蹭到纸钱灰烬那边，这样村人来了只以为罐子是被人偷走了，而不是被人打碎了，放出来了里面的怪物。

想到怪物，姬凌天无法理解本该供奉女人的祠堂为什么会有一个怪物，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姬凌天拉着已经吃完胎衣的小怪物让它钻进供桌底下，叮嘱它：“接下来就好好藏在这里，谁问也别出声，更别说见过我，知道吗？”

怪物睁着那双绿眼睛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姬凌天也看了它几秒，最后选择放弃，只当它是同意了。

﹉﹉﹉﹉

成功出门的姬凌天拍了拍身上的灰，踩着门槛将门栓和门锁恢复原样，又擦了擦门板上撞出的痕迹，觉得非常完美，只要现在回去就没人发现她来过祠堂。

转头想离开，却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本该在供桌底下的小怪物。姬凌天震惊，回头看了看已经重新闭合的大门，又看了看只到自己大腿的怪物，无法理解它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躲在桌子底下吗？”

怪物听到声音歪了歪头，丑得有趣的脑袋向上看着姬凌天，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姬凌天气闷，摸了摸被门槛压疼的胸口，放弃了再进去一次，指着小怪物警告：“那就呆在这里，别跟着我，不然真的会杀掉你，扔到崖底下爬不上来那种！”

姬凌天不确定自己这次有没有露出敌意，因为她真的挺想这么干的。

小怪物一动不动，姬凌天懒得再重复，就着并不明亮的天光往栈道走，因为心里没底，一只手抓着栈道一旁的山壁草木。

走出一截，姬凌天回头，已经看不到祠堂了，再往下一看，一个瘦长的黑影就在不远处。

姬凌天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直觉却告诉她那是小怪物。她学着赶村里欺软怕硬的恶狗的样子吼了几声，让它滚，那黑影动了动，却没有离开。

姬凌天摸出玩具手电，儿童巴掌长的手电按亮是微弱的红光，往小怪物的方向照过去能看到两颗绿点，是怪物的眼睛。

姬凌天十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