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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雪宁拥上来的那一刻,钟灵疏才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灵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灵疏回抱,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对不起雪宁,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有人相信我,我不知道我会这样。”

“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很后悔,很后悔。”

侯雪宁抱紧钟灵疏:“我原谅你了灵疏,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灵疏,我也有问题,我没有理解你。我只是以我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如果是我,无论别人怎样安慰我,我都会很自责的。”

“可是灵疏,你的确没有错,你可以自责,但你不能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自己,你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灵疏,不会有人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注定的。”

钟灵疏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不,如果我不过生日就好了。”

侯雪宁看着钟灵疏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流泪。

……

二○一九年十月,这是方雅絮昏迷的第二个月。

钟灵疏自从上次拿到诊断书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侯雪宁一起去医院治疗。

她明白,她的病不可能在瞬息之间恢复,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心理医生很少主动问钟灵疏,只希望她自己诉说,她是一个倾听者。

最开始,钟灵疏有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会沉默,她喜欢看着窗外的枯树发呆,如果不是心理医生的手在自己眼前出现,她可以看很久。

心理医生说,她可以把自己的情绪都说出来,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要从何说起呢?

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明白这个治疗过程有什么意义。

也许心理医生已经了解了钟灵疏的情况,所以当钟灵疏沉默时,她偶尔回问她的家庭状况。

心理医生是一个说话很温柔的人,她叫祝宁知。

最开始,钟灵疏的情况依旧很糟糕,祝宁知甚至提出让她住院治疗,但钟灵疏不愿意。

祝宁知别无他法,日复一日,一步步引导钟灵疏的开口。

就这样时间久了以后,钟灵疏终于开始成为一个诉说者。

面前的祝宁知开口:“灵疏,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庭。”

钟灵疏低头,很平静的说完了一切。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

“这不是你的错,灵疏。”

“试想一下,如果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你,你会怪你的姐姐吗?”

钟灵疏愣了一下:“我不会。”

祝宁知笑了:“所以,你并没有错。你的朋友说的对,你可以自责,但不能太久。

“下次如果你的情绪再次崩溃,甚至有了自杀的倾向,你要记得,每个温暖过你的人。”

“你的朋友很好,她在外面等你,我听巡逻的小护士说,每一次等待你的过程她都很焦急。”

“你的妈妈,你们之间缺少了沟通,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可以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你的表姐并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去,你的外婆,她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需要心里安慰,她才会毫无理由的责怪你。”

“希望你战胜自己心中的愧疚感,不要让它吞噬你。”

钟灵疏出治疗室,看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抵在额前的侯雪宁。

侯雪宁听到脚步声,蹭的一下站起来,“灵疏,你好了?怎么样?有没有比上次开心一点?”

钟灵疏久违地笑了,然后一言不发抱住侯雪宁。

侯雪宁:“你怎么了灵疏?”

钟灵疏:“没什么。”

她声音顿了顿。

“我们明天一起去澶山吧。”

侯雪宁看到钟灵疏的笑容,又听见她说这话,明显怔了一下,喜极而泣:“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钟灵疏:“我当然没有。”

侯雪宁:“你身体不会吃不消吗?”

钟灵疏:“没事,我想去。我们慢点吧。”

“好。”

这一年的国庆,两人履行去年的约定,再次去了澶山。

今年的游客依旧很多,钟灵疏和侯雪宁选择了去看日出,两人早早地起床到达了山脚下。

“灵疏,你慢点,有点黑。”侯雪宁打开手电筒,对身后的钟灵疏说。

钟灵疏点头:“你也是。”

一路上空气清新,两人的对话中时不时传来是潺潺的流水声。

这一次她们没有到达山顶,但也看见了太阳东升。

“灵疏,你看,原来日出也那么美。”

“就像新生一样。”侯雪宁看着钟灵疏说。

但钟灵疏感觉不到新生。

“灵疏,拍张照吧。”

钟灵疏拿出相机,拍下了日出。

她拍完,翻到上一张去年拍下的日落,再继续往前翻,是那时侯雪宁给自己拍的照片。

她不记得还有没有照片,于是又往前翻,然后就看见了那张高一迎新晚会在礼堂外拍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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