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四）夜店（2 / 2）

题。

“如果是你，你会开枪吗？”

他会开枪吗？

他会对你开枪吗，姜黛？

你在他心里，是否值得开枪前一刹那的犹豫？

季玢沉默，良久，他回答：“我也只有一个选择。”

是啊，姜黛，连你自己都不信他会为你犹豫。

某个地方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牵扯出的一点酸涩被强行忽略。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吗？换谁都会这样做的，她应该心安理得地开枪。姜黛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季玢”，枪击与对不起同时响起，子弹没入对方胸膛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完全静止，所有人定格在最后一个动作上，季玢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向后倒去，嘴角还残留着微笑。

空间像玻璃一样碎裂，周围的画面残片掉落后，姜黛回到了阿祝的屋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院子里几只小鸦鹃正在啄阿祝晾的玉米粒，熟悉的空气混杂着泥土与雨水的气味，就算这还是幻境，也比刚才那个恶心的夜店强多了。

姜黛去看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无面阎王依旧正在前移，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对石像开枪，忽然发现手里拿的是把锄头。

她才反应过来，接到季玢电话后她回去取枪，那属于上一个幻境的部分，已经随之消失了。枪用于打破上个幻境的阵眼，那么锄头是为了解决这个阵眼，这个石像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在改变她幻境里的东西。她挥起锄头把石像砸碎，身上的铜钱散落一地。

周遭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她看到阿祝把他们领进屋，让他们坐下后去拿了三根新的香替换那块烧完了的几根。

原来这么早就中招了，姜黛心想。桌子上有一杯水，她拿起杯子走过去泼进了香炉里，燃烧殆尽的香彻底灭了，空间也在这一刻静止，破碎，最后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