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吗?值(1 / 3)
寂静森林里的树木高耸入云,刚刚浮出的日光又让这攀枝错节的枝干遮去了半截,四周立马暗了下来。深邃的黑暗在林间蔓延,让人无法分辨白天与黑夜。阴森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声。浓郁的瘴气仿佛一层厚重的雾幕笼罩了整片树林。黑绿色雾团弥漫四周,强烈到连空气都显得浑浊不清。
虹猫蓝兔和马三娘三人才踏入这林中不久,便感到呼吸困难,甚至有些头晕目眩。马三娘摇摇晃晃的跟在二人身后,眼前天地昏黑,上下颠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是眼冒金星一头参倒在地。“虹猫……”
“三娘!”蓝兔急忙将她扶起坐着,可马三娘早已昏迷过去。
“三娘怕是中了这瘴气之毒,凶多吉少。蓝兔,我这还有些刚刚逗逗落下的药,吃下或许还能撑一段时间。”虹猫从逗逗落下的药囊中找出一个贴有清心丸字样的瓷瓶,将绿色的药丸倒出分给蓝兔,“你先带三娘去寻奔雷剑主医治,才有可能五剑合璧!”
“不,虹猫,你留下恐怕是必死无疑啊!”
“他黑小虎冲我而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马三娘现在中毒颇深,不宜在此久留。”许是看出蓝兔眼中的不舍与担心,又道:“蓝兔,放心吧,待我摆脱了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说罢,虹猫长虹出鞘,摆出一副机警之状。蓝兔见状便也不再反驳,吞下那颗清心丸,背上马三娘就从一条林中小道逃去。
——
“军医可带药来了?”
“是,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守卫答道。
今天已经是瑶儿被关的第三天了。跳跳深吸了口气,起身出了营帐。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军医,见他掀帘出来,连忙躬身行礼。他点了点头,“走吧!去牢房!”
走到牢房门口,守在两边的守卫看他走来,连忙退到一边跪下,“见过护法!”
“我要检查她的情况。”
昨日领他来的那名黑小虎的亲卫闻言一怔,后背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忙陪着笑脸,说道:“少主规定,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则……”
跳跳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笑,“否则什么?她要是受伤死在里面了,你可担当得起?”
看着亲卫满脸犯难的样子,跳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军医在这,可以为你作证的。”说罢,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昏暗的牢房里,斑驳石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剑痕,潮湿的地板上,那人抱腿靠墙沉沉睡着。
“药给我,你们在入口待着,没我命令不得过来!”
跳跳快步走进里间。
“瑶儿,瑶儿?”他轻轻推了推,见那人没有动静,一时心生慌乱,又加大了手上摇晃的力度。
“……小虎?”白瑶被他唤醒,迷蒙中唤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名字。一夜未合眼,到四更才勉强入睡的白瑶此时疲惫不堪,脸上挂满了泪痕。
跳跳先是一怔,却又顾不得去思考她脱口而出的名字,用勺子在碗里舀起一小口汤药放至嘴边吹了吹,又试了一下温度,抬手递到她的嘴边,缓声道:“来,我叫军医熬了碗御寒安神的药,你把它喝下,能舒服许多。”
白瑶抬眼,看着眼前人带着关切的面庞,温润如玉的样子不禁有些动容。但也终究不是他。或许是不想过多失态,白瑶撑起身来,说道:“…看来我又要欠你一回了,护法。”仔细数来,算上第一次逢场作戏让他放走自己,他也已有三次有恩于她了。她眼目低垂,张口喝下他喂来的药。许是药太苦,苦到弥漫鼻腔,苦到整个心脏。
“你是不是……对黑小虎,动了情。”月光披满那人满身,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淡的有些不真实。
白瑶只做没听见,垂眼道:“护法,药喝完了。”
有些东西,不言自明。跳跳端碗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即又将其轻轻置在木盘上,发出“嘎达”一声。沉默中,那人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又压低了声音道:“待会我将军医骗来,打晕后你便换上他的衣物随我一同出去。”
“此事若让他知道,想必连护法你也要一并入狱。”兴许是良心过不去,她有些后悔那晚让黑小虎知晓他的叛徒行为。意识到这一点的白瑶连连摆了摆头,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无妨,整个营中,还没有我护法周旋不到的事。”青衫青年又摆出他春风笑容,以让她心安。“你被擒之事黑心虎并不知晓,若让他知道,你此番被带回总坛便险了。”
她心里苦笑:即便是教主知晓,让我不受此之辱,又有何用。若再因我之事训斥小虎,想必小虎对我的误会更甚,对七剑的杀意更浓。
白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
离开了黑虎军营的白瑶第一件事就是飞鹰传书给金玄让他秘密护送自己回总坛休整。整个崖里连下了数天的大雨,阴冷又潮湿。圣女宫中的炭火每隔半个钟头便会有仆人挑来新的更换,已是比外面高出了好几个温度。
耳边听到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白瑶执笔的手顿了一顿,眉间聚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愠色,轻轻将画笔搁在桌上,那幅未完工的画被她拿几本书掩上,广袖一拂便围上面纱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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