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自从闯过虚幻山涧那一遭,她与谢怀慈的关系由生疏转为了较为友好...也可以说算得上比较相熟。
已至中秋,普通人家早有赏月的习俗,虽说身处修真界...但旧俗总是难忘的。
熬了好几个通宵,她才制出了各色的月饼,虞棠想好了...将一部分送给谢怀慈。
毕竟呀,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说了,这是巩固同门之谊的好时机,可不容错过。
至于剩下的么,就当发福利了。
因为谢怀慈一大早就找不着人,虞棠只好先将手里的月饼先处理掉。
来这里近半月,她认识了好多可爱的小伙伴,其中尤为投机的就是阿蓉...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
虞棠提着一大盒月饼来到阿蓉的住处,正要敲门问问她在不在,就见这小姑娘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
虞棠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连手里的月饼也顾不到了,就诧异地问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蓉先是怔了一瞬,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起头看向她,“你不知道?大师兄要包庇那个罪人...”
“他竟然要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罪人,包庇,连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看她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阿蓉连忙补充道,“就是那个盗取宗门神器的千重樱,大师兄的师妹,那么多年了,我还以为这些事早过去了,想不到他偏爱她到如此地步...”
“明明那是重罪,若非他求情,千重樱焉能苟活。”
“千重樱...就那么重要吗?”
虞棠眼神暗了一瞬,心底有一闪而逝的失落感。
阿蓉强调了一句,“那当然喽,据说他俩是青梅竹马,千重樱是大师兄一手带大的...那样一个心性冷冽的人为了讨小师妹的欢心...曾用尽灵力逆转清灵峰的时节,其原因不过是小师妹想要看春日的桃花,真是简单到无理的缘由。”
“哪怕小师妹偷盗神器,他也不曾伤她一分,处处皆是维护。”
“如今见着小师妹要被处以极刑自然是闲不住喽。”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原以为谢怀慈跟自己一样...都是一个人,事实上呢?他有心爱的小师妹,有庞大的宗门,他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她就好像有一点点不开心。
她不是该为他有心爱的事物而高兴吗?为什么不是那样呢?
月上中天,谢怀慈如约来到她的小院。
虞棠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她的跟前,“你来了呀!”
谢怀慈微微怔愣,“嗯”了一声。
她拧紧眉头,欲言又止,“阿蓉说...你要...”
原本编织好的话语在此刻梗塞在咽喉内,再难吐出半句。
在尴尬到快要跳进地缝时,清越的男声突然中止了他们的谈话。
“千重樱绝食...”
来者是谢怀慈的小师弟夏清衍,此时他清俊的面容上浮现了几缕焦急。
“我知晓你与师妹关系要好,可神器丢失毕竟是件大事。”
他害怕大师兄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千重樱格外宽容,若是那样...宗门纪律又该放在何处。再者,神器一事已不是私人情感的问题,这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安危,谢怀慈不能不计后果...
谢怀慈一时未语,既未回应关于千重樱的处置,也未落定神器的追罚。
连月饼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随夏清衍去往关押千重樱的牢狱。
经过这一遭闹腾,赏月自然是不能够的了,等到他俩离开院落,虞棠赶忙吹灭灯烛,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循着山间的足迹,她来到一处空旷的洞府,等着俩人从里面出来...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洞府之内烛火通明,洞壁上方萦绕着青色的烟雾,再深入是寒彻入骨的水牢。
在洞口站近,能清晰看到水牢当中囚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虞棠凭借着好奇心,朝幽暗处走近。
是全身血污的青年,雪色的发丝如藤蔓般披散,睫毛是干净的银白色,一眼望进的浅褐色瞳眸是沉寂如潭的死寂。
四肢筋脉皆由特殊材质的钉刺贯穿,暗黑色缠绕着阴晦符文的铁链栓住了他的脖颈。
暗色的血自他的伤口浸在寒潭之中,晕起层层叠叠的红纱。
该是痛苦到极致的,可那人愣是不吭一声。
安静到可以听到潭水流动的声音。
忽而,冷如簌簌雪落的嗓音由远至近。
“师尊,恕我来迟,让你受苦了...”
音线该是清澈好听的,可配上洞府内压抑的烛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怀慈一袭月白色的道袍,干净得就好像落在树荫下的一抹月光,偏生眉间的郁郁之色打破了这份高洁。
不似初遇时相助的仙人,陌生得可怕,虞棠不自觉远离了一些。
捕捉到她瑟缩的肩头,拘谨的神情,谢怀慈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垂眼看着她,“我会保护你的,用不着怕这里的一切。”
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放任她离开自己的周身,这是一种极为占有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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