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马车缓缓驶过青砖大道,马儿健壮有力,马车宽大舒适,端坐其中的苏粟却双手紧握,身体紧绷,眼神警惕。
坐在旁侧的,被府上派来接流落在外的小小姐的李嬷嬷见状心中叹气,再一次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
她家小姐出身于赫赫有名的江州李家,是整个家族悉心培养的嫡出大小姐,本要被礼聘入宫做娘娘的,却因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变故,下嫁了当时父母双亡的苏小将军、亦是现下常年镇守边境的护国大将军苏盛。
苏将军打架那是一顶一的厉害,家事上却一塌糊涂,苏府快被那些出了三服的远房亲戚搬空了他都不知道,每天乐呵呵的给这个堂叔送银给那个伯父送金,就差把祖宗家产也一并送出去了。
小姐嫁过来后,一边费心与那些亲戚周旋,一边费力查账营收,好不容易苏府有了点积蓄,苏将军转头就领了个如小白花般纯美的女子回来,张口就要给她贵妾的名分,将小姐气的险些流产,后来小小姐年幼被拐走,也跟这个贵妾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李嬷嬷眼中的审视褪去,染上了一层怜爱,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小小姐莫要紧张,将军、夫人,还有两位少爷都盼着您回家呢。”
一路上,这句话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的说了无数次了,苏粟是一个字都不敢信,只闭上眼道:“我再眯一会,快到的时候嬷嬷再叫我。”
苏粟不敢相信李嬷嬷说的话也是有原因的。
在李嬷嬷口中,她是在刚满两岁时被奸人拐走的,她的父亲和母亲这些年来一直没放弃找她,但几乎找遍了全国都没能寻到她的踪迹,她的母亲甚至因此积忧成疾。
直到一个月前,她嫡亲的长兄发现了一个线索,不抱希望地派人来查看,这才找到了她。
但实际上,她是半年前穿越过来的。那时候原主初潮刚过,正被逼着跟小她三岁的“夫君”圆房。
原主是七岁时被人伢子卖给这户人家当童养媳的,这么大年纪已经记事了,她一直想攒够钱想办法找回自己家,自然不愿意被逼着圆房、生子。挣扎间,原主被人推倒,额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人直接晕厥过去。乡下人命不值钱,她那便宜婆婆只给她脑袋上撒了点草木灰止血,就给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了。
苏粟醒来时,肚子饿的一抽一抽的,嘴唇干的起皮,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身上又冷又热,止不住地颤抖,头也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好在命大,硬生生熬过来了。买了原主的那户人家见她命大没死成,就又将她抬回屋子里,打着等她养好身体继续圆房的主意。
她能走动后找郎中看过,那一撞少说也是个中度脑震荡,生病后又缺衣少穿、忍饥挨饿,原主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大概就是半夜发烧的时候没熬过去,没了的。
好在她有个得力的小帮手,不然都撑不到将军府的人找来。
而原主被拐卖的那个小乡村,离东梁国的都城不过三日车程,这么近的距离,将军府乃至江州李氏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耗时十余年都没能寻来,要说其中没啥内幕,苏粟打死也不信。
想到这,苏粟心里难过,原主的经历是很悲惨,但她常年零零七,好不容易财富自由了却莫名地穿越到这里,也很可怜啊!
也不知道她的血汗钱都归了谁,现在只盼着原主穿越到现代的她身上,有房有车有存款没男朋友,想发展一番事业也行,想谈个恋爱也成,她可以随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再不会被人逼着圆房,甚至因此殒命了。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李嬷嬷撩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一眼,随即轻声道:“小小姐,咱们到将军府了。”
苏粟睁开眼,藏在衣袖中的手紧张地捏了下暖呼呼的手炉,站起身顺着李嬷嬷搀扶她的力道下了马车。
这会已经是傍晚五点了,换算成古代的时辰刚好是申时中。
十一月的天黑的早,但将军府门前亮如白昼,数名小厮高举灯笼站成一排,几乎望不见尽头的围墙给予人极大的震撼。厚重的木门整个打开,两座威武的石狮立在门的两侧,还不等苏粟从中醒过神来,门前站着的一位穿着灰蓝色衣裳的中年男子上前行礼道:“小的苏昌恭迎小小姐回府。”
他长着一张严肃的国字脸,面上的笑却极为亲和,态度很是恭敬,苏粟心里的紧张消退了些,对他点点头,看向她身后的李嬷嬷,小声问道:“这位是?”
李嬷嬷跟苏昌对视一眼,上前一步,轻声道:“小小姐,这位是咱们将军府的大管家,亦是将军的远方堂弟,自夫人嫁过来后便协助夫人管家,至今已经二十余年了。”
苏粟明白了,这位管家既是苏将军的亲戚,又是他信任的心腹,说不得在她便宜父亲眼里这位管家比她重要得多,所以李嬷嬷在提醒她不能太拿架子。
苏粟笑着对管家点点头,“辛苦堂叔这冷天里还要在外面等我。”
苏昌愣了下,笑着摇头,“小小姐您客气了,夫人正在等您过去呢。”
说罢,他一抬手,一串穿着湖蓝色裙子、上搭淡青色袄子的丫鬟从门内走出来,她们梳着双丫髻,显然规矩很好,行走间步伐整齐,头微微低垂,走至她面前,齐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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