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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前十天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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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牢门打开。一个食盒被推到地上。许柏龄知道,她的狱卒兄弟又来交班了。

在过去九天里,他们已经培养出了深刻友谊。

“上回我们说到,诸葛亮准备利用地形,在大观园养猪。”

许柏龄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却听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换人了。”

她努力睁大双眼。十天前,她在平江楼端盘子时,被两个人模人样的食客老头诬陷偷东西。廷尉司的人火速赶来,不由许柏龄分说,立刻熟练地将一团破布塞进她嘴里。

为了行走方便,许柏龄向来是男子装束,在平江楼也一直以男子身份做事,廷尉司把她扔进牢里时也一点没对她客气。

好在她有个在宫里做御前侍卫一路平步青云的师兄。师兄当天就在她晚饭里塞了张纸条,告诉自己的倒霉师妹,别说以她的为人,绝对不会在平江楼偷东西,就算此事当真说不清楚,这种小罪最多也就关个十天,只要苟到那个时候,就可以放出去了。

之后,许柏龄就再也没收到过师兄的消息。

过去九天里,许柏龄努力将自己的苟活经营得有声有色。她已经给同样无聊的狱卒讲到重生之诸葛亮拯救贾府第九回,十天还没有到头,门口却换人了。

许柏龄把食盒扒拉过来,叹了口气。

“今天到底是吃炒青菜呢,还是炒白菜呢,还是炒包菜呢。”许柏龄嘀咕着,突然瞪大眼睛。

红烧肉亮晶晶的油光映在她眼睛里。

许柏龄望着牢房外面站得竹竿般笔直的新狱卒,艰难地用膝盖挪过去,双手抓住铁栅栏。

“大哥。”

竹竿不为所动。

许柏龄知错就改:“小哥。”

竹竿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

许柏龄咽了咽口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腊月十五。”

她日子没算错啊。不是说最多关十天吗。

难道还没到放人的吉时?

“之前那位狱卒大哥呢?”

竹竿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废话真多。”

许柏龄锲而不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竹竿对她的判断:“小哥是哪里人?”

“平州。”

许柏龄热切地用平州话说:“我也是。”

她不是平州人,只是碰巧这么些年四处行走,会说平州话。准确说她自小被师父收养,无父无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师父五年前出走云游四方,幸好师兄还算争气,没几年已经混到了御前。她在平江楼也算包吃包住,每月有师兄接济,日子也算有滋有味。

竹竿听到家乡话明显健谈许多:“按道理,你这种小罪,顶多十天,是可以放你出去的。”

许柏龄把脸压在铁栅栏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还有这种好事?”

竹竿叹了口气:“但是陛下驾崩啦。”

难怪换了狱卒。这时风声鹤唳,怕是什么都要谨慎些,不过,别影响她出去就好。许柏龄在这一刻理解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眼中光芒瞬间熄灭:“病、病崩了?”

狱卒没必要在这种杀头的大事上骗她。

众所周知,大顺皇帝裴周允十岁起就缠绵病榻,但俗话说细水长流,他倒也一直活得好好的。狗皇帝活了这么多年,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这小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黑成一团,但隔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出皮相极好,翘鼻薄唇,尤其是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黑白分明,看人时波光潋滟,若是女人,必然是个勾人的绝色。

可惜是个男人。举止也像个男人。看着年纪还小,死在这里也是倒霉。

竹竿不免起了点怜惜的意思。他环顾四周,见附近无人,于是压低声音:“这你可问对人了。”

许柏龄露出崇拜的表情:“小哥细说!”

竹竿不禁十分受用地抖了抖脖子:“看到对面那个人没?”

许柏龄眯起眼睛,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但她为了听到下文,还是拼命点头。

许柏龄回想起来,大约两个时辰前,她模模糊糊看到隔壁牢房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子,从走路的姿势判断,竟不是什么贩夫走卒,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姑娘没等身后推搡,自己就径直走进牢房,挺直了背,不声不响坐在角落里。

“陛下是被毒死的!就是那个人下的毒!”

许柏龄十分配合地倒抽一口冷气:“当真?”

“那是信王的养女。信王你应该知道吧。”竹竿将手举平,然后将另一只手压在上面。

就是那位比陛下还厉害的人。

“就是这个姑娘给陛下下了毒?”

狱卒竖了根手指放在嘴边,摇摇头,做了一个不可说的姿势。

就冲干掉皇帝的胆识,又是一个要青史留名的女张良。

一阵衣物熙熙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许柏龄警觉地动了动耳朵,那明显是丝绸而非麻布摩擦才会发出的声音。

是贵人。

渐近的火光将转角处墙壁照得发红,一队黑色的人影在壁上起伏出现,如鬼影幢幢。

许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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