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隙（2 / 2）

催眠自己，她睡着了她不晕，她睡着……突然感觉自己被人塞了一颗糖，鼻尖嗅到熟悉的薄荷味，没有反抗张嘴吃了进去，不小心舔到有些凉的指尖。橙子味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垂眸看着沾上一层湿濡的指尖神色不明。

升空到一定高度飞机逐渐平稳，耳鸣渐渐消散。蒋南星很快被窗外的风景吸引，没再关注身后的情况。

连穗含着糖闭着眼，俨然打算践行自己起飞前的想法。

可惜前几天睡得多了，现在怎么睡都睡不着，她干脆闭目养神。随着身体放松，呼吸逐渐平稳。

旁边的人似乎以为她睡着了，凑到她耳边带着委屈轻声诉说：“姐姐这两天怎么总是躲着我？是我哪里做错了让姐姐不开心了吗？我错了姐姐告诉我我一定改。”

“姐姐，别不理我。”

一股热气挑逗似的喷到她的耳畔，连穗打了个哆嗦，装也装不下去了，反正尴尬的不是她，索性睁开眼睛，没想到对上了一双含着调侃笑意的眼睛。

连穗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这个人知道她在装睡，搁这钓鱼执法：“……”

祁肆像是没看出她的无语，很是开心笑道：“姐姐醒了，是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连穗再次一噎，这个人总有办法调动她的情绪，几天的疏离和芥蒂瞬间化为乌有，近乎咬牙切齿：“祁、肆。”

“姐姐我在呢……”

“咚！”

世界终于又美好起来。

天蓝蓝的，云白白的，祁肆的脸，呃……绿绿的。

突然挨了一下祁肆老实了，但也快把自己憋过去了，像只被丢弃的委屈巴巴的小猫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看着连穗。

连穗：“不许撒娇。”

祁肆：“……？”这个时候不该来哄他吗？

语气虽然冷硬，但身体已经最初行动，连穗别扭地勾住祁肆的小拇指，转过头去：“我要睡觉了，别闹。”

是因为他上次对肢体接触短暂产生心里阴阳选择只牵小拇指，连穗上了心，所以这次才只勾住尾指。

意识到这点后祁肆的心脏更加温暖几分，回勾住了连穗的小拇指，不在计较连穗不明原因的冷战，露出目前为止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好梦，姐姐晚安。”

连穗胡乱“嗯”了一声，本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机舱内的环境格外静谧，昏昏沉沉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飞机已经落地，连穗是被祁肆喊醒的，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毯子。

连穗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跟着人流下机。蒋南星到了新环境很给面子地“社恐”了两分钟，然后兴奋的看着附近的欧式建筑和那些高大英挺的外国人……不对，他们现在才是外国人。

蒋南星欢快小跑着去取行李了，她跑这么快除了出来乍到的兴奋之外，还有小部分给cp留出独处空间的粉头自我修养。

可能是为了不辜负蒋南星的好意，连穗和祁肆都没有急着追上去，心照不宣在后面慢慢走着。

“谢谢。”连穗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她道，“我前几天知道了点东西，空闲时间都用来整合信息了。我知道了一个名字跟我同音的人，她叫连岁，岁月的岁。你认识她吗？”

算是给前几天的冷战做了个解释，也抛出了她心里最关心的问题。她的态度已经摆明，选择权在祁肆手里，回答或者继续装傻她的态度都不会变。

祁肆沉默了很久，见连穗一直看着他无奈道：“穗穗，你真的想知道吗？”

连穗：“想。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

祁肆将唇抿的泛白，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缓缓松开，他摇了摇头：“穗穗，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告诉你。”他叹了一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连穗道：“你会骗我吗？”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她问过一边，祁肆默了默，说出了和当时一样的回答：“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连穗垂眸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恰在此时蒋南星拎着两个炸裂的行李箱回来了：“走啊去酒店。”

连穗上前接过一个行李箱，朝站在原地的祁肆扬了扬下巴：“走吧。”

欺骗和伤害能不能挂上钩，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答案。

连穗敏锐察觉到了祁肆话中的回避，她素来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却没有选择拆穿。

这不代表她会为祁肆破例，相反，如果祁肆真的骗了她，她的报复会比对任何人更加残忍。

她爱他，所以会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他。

……

他在深渊中朝我伸出手，我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带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