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2 / 3）

的风度了。

连穗意识到这点，说不诧异是假的。

但也仅仅是诧异了。

对于产生同情，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拉他一把，从此稳拿白月光剧本这个选择，连穗并不care。

开什么玩笑，这茬韭菜已经割秃了，她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她可以是资本家，但绝不可能是救世主。

连穗不想跟顾司珩扯上什么关系，对管家到了谢之后，就站在不起眼的地方找连父连母。

奈何顾司珩注意到了她，匆匆跟下人吩咐好准备事宜朝她这边走来，连穗只是短暂迟疑了一下就已经走不了了，她只好搬社交礼仪，礼貌而疏离地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

她说：“顾少爷节哀。”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顾司珩却莫名红了眼眶，他偏过头用手背挡住脸，死死咬住牙齿，努力维持体面，不想将脆弱示人。

连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在顾司珩瞬息间已经调整好情绪，冷淡地点头回礼：“谢谢。”

连穗突然意识到，不光外表，顾司珩的性子也变了很多。不再是之前的说一不二，变的……多了丝人情味儿。

为什么不自己问顾司珩关于顾老爷子离奇死亡的原因呢？

连穗心念一动，正想找个合理的理由，就听顾司珩说：“连穗，能陪我说说话吗？”

他将嘴唇抿的泛白，似乎脑中在进行一场天人大战，就在连穗以为他说完了准备答应的时候，顾大少爷终于纠结完毕，咬着牙，微不可查吐出两个字。

“求你……”

声音很轻，却足够连穗听清，她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如果说最初看见顾司珩的变化算得上是惊诧，那现在就算得上是青天白日活见鬼了。

“……可以。”连穗应下后仍旧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她合理怀疑顾司珩是不是这几天接连受到的刺激太多，终于疯了。

疯了的某人在她应下的瞬间一扫疲态，眸光灼灼看向她。

连穗有些不自在，微微皱眉，冷硬地在两个人之间画上分明的界限：“我不做亏本的买卖，我听你说话，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回答……”

“愿意。”顾司珩赶在她说出更绝情的话前打断了她，苦笑两声，“连穗，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可能看祁肆的时候……”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偏激，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连穗的胳膊，手在搬空生生顿住，最终无力垂下：“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连穗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哪里都比不过。”

顾司珩张了张嘴，平静下来，眼中无限悲戚：“我知道了。这里不适合单独说话，跟我来吧。”

走廊尽头有一处露天阳台，顾司珩带着连穗去了那里，双手搭在大理石围栏上看着天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的爷爷死了。”

连穗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位置，她知道顾司珩这个时候不需要她的回应，安静听着他倾诉。

她知道了顾司珩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成事不足而贪心有余，仗着身在顾家在外面胡作非为。

在顾司珩父亲这辈中，他的哥哥，顾司珩二叔能力突出，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是顾司珩，在顾司珩没成年前，顾家家中大小事由顾二叔处理。

可顾司珩父亲不服，总埋怨顾老爷子偏心。最终老爷子忍无可忍，把他逐出顾家，断绝父子关系。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顾司珩说：“家族可以允许废物的存在，却不允许废物给家族抹黑。你应该能理解……”他顿了一下，“抱歉，忘了你们连家比较特殊。”

没有父亲，顾老爷子又对来自白家的顾母不放心，索性把顾司珩放到自己身边教养。

顾家家族庞大，人口很多，在利益冲击下血缘亲情很冷淡，被顾老爷子从小在身边带到大的顾司珩比谁都更清楚这点，所以格外珍惜唯一对他好的老爷子。

“来参加葬礼的没有一个人真的为悼念而来，老爷子的死不过给了他们一个社交的机会。利益，利益，还是利益！”他双手捂住眼，肩膀微微颤抖，是肉眼可见的挣扎与痛苦，“最可悲的是，我明明意识到了，却和他们没有区别……”

“这个世界烂透了。”

说完这句话，顾司珩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缓缓扭头看向连穗，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眼中像含着一层水光。

他说：“连穗，我没亲人了。”

连穗不太会安慰人，抿了抿唇：“节哀。”

顾司珩笑了一下，想是被安慰到了，情绪平稳了些：“二叔上个月去A国调研还没回来，爷爷指认的继承人是我，等他回来顾家估计会乱一段时间……”

他说话声音一顿：“有些遗憾，可能赶不上高考了。”

“连穗，恭喜你被颐清录取。”

印象里这是顾司珩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涉及的秘辛太多，连穗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信任自己，沉默许久道：“谢谢。”

顾司珩故作轻松，搭在围栏上的手十指交叉，扭头看向连穗：“我说完了，你问吧。”

连穗抬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