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2 / 2）

弯起眼睛回应。

她乍见这幅场景微微愣神，莫名生出一种自己有点多余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听见祁肆喊连穗“姐姐”后消失，转而带上防备和敌意。

连诗月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刚背着书包起身的连穗：“穗穗姐……”

一道漫不经心和一道焦急不安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她是谁？”

连穗：“……”

现在是放学下班高峰期，校门口人流量很大，密集的人流很容易让人迷失，但此时这些步履匆匆的行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校门外路边的一颗梧桐树下。

连诗月横在连穗和祁肆之间，准确来说是以一个防备的姿态把连穗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祁肆，似乎只要对方上前一步，她就会当场表演一个“血溅鸳鸯楼”。

连穗虽说是姐姐但并没有连诗月个子高，现在被连诗月挡的严实，有些无奈地扶额。她倒是不在意别人目光，但也不想一直被当猴看。

好在李伯很快开车过来停在路边，连穗二话不说把车门打开，拎起连诗月的后领把人塞了进去。然后扔包关门一气呵成。

目睹一切的祁肆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朝连穗挥了挥手道：“姐姐，明天见。”

连诗月被甩懵了，现在回过神拉开车门就想下车，结果被连穗眼疾手快堵住。

连穗一个头两个大，她哪里看不出来祁肆这是故意逗小孩玩，有好气又好笑，最后语气复杂地开口：“你现在有地方住……”

她说一半就止住了话，反应过来现在的祁肆是各种意义上的人类，不是之前那只小黑猫了。

祁肆没想到连穗会关心他，刻意装出的标准笑容松弛下来，眼底漫上几分真心：“姐姐不用担心我，我都知道，回去哄哄妹妹吧。”

“谁是你妹妹！你小子装什么绿茶！”连诗月摇下车窗，无能狂怒在车里挥动拳头。

连穗默默将连诗月挡在身后，觉得自己就是电视剧里被宠妃颜值蒙蔽双眼的昏君，忽略空气中弥漫着的茶香，深深看了祁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车。

那辆黑色法拉利很快消失在了城市林立的高楼里，祁肆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直到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才收回视线。

他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似佛怜世人悲悯的神情。

……

车上连诗月背对着连穗生闷气，连穗装作没看见她通过车窗偷瞄自己反应的小动作，默许了一路的沉默。

直到到家李伯去泊车，连穗很自然地跟着连诗月去了她的房间。

连诗月知道连穗在自己身后，到房间后把书包一甩，自己坐到床上继续背对着连穗。连穗失笑，凑过去在她面前坐下，伸手轻轻弹了她的额头：“怎么了这是，我的二小姐？”

连诗月倔强地再转一边，声音闷闷：“我不喜欢他。”

连穗平静地询问：“为什么？”

这个“他”在她们之间只能指代一个人。连穗知道连诗月对她依赖感很强，但她还有程漾一众朋友，三官并没有在畸形的成长环境里变的畸形，而是倔强生长，本性不坏。

连穗相信她不会没来由对某个人有敌意，对祁肆的敌意太过莫名，方才碍于有李伯在才一直没有询问。

许是连穗语气太过平静，没有表现出半点指责和出头的意味，连诗月冷静下来，对上连穗的眼睛又很快移开，有些烦躁地抓乱了头发：“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我要是说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你肯定不信，可他身上就是有妖气……”

“我信。”

听着连穗笃定的回答，连诗月抓头发的动作停下，接着像是突然想通，扭头看向连穗，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在连穗始终如一的平和视线下败下阵，试探道：“穗穗姐，你能不能跟我回去看看奶奶？”

连穗心里突然划过一抹不安，她运气一贯不好，一般要倒大霉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但心里还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叫嚣：去啊，快去啊，哪里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连诗月屏息凝神，紧张地等着连穗的答复，良久，连穗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