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后山独立于整个仙人峰，中间横亘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有一个麻绳盘绕在两侧的粗树上。

运气一步一步走在麻绳上，刚走十步，就感觉崖底有灵气翻涌，江归把全身力量集中在腿部，开始疾行。

走到一半，江归就停下不敢再动一步。

眼前数以千计的水针停在半空中，只等着有人上前，瞬间成为一个千疮百孔的漏斗。

“弟子江归，求见师父。”

水针前进十厘米。

“弟子江归，求见师父。”

水针前进二十厘米。

“弟子江归，求见师父。”

水针前进，也是再无可进，江归已经看不见水针的存在，因为离她的眼珠太近的，水又无色，已经不能聚焦了。

“你为何要学我苍生道？”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山中传来。

为什么？

为了和天道斗法？好像是，但好像又不是。

江归在这站了一天一夜，水针也就她眼前陪了一天一夜。

太阳重新升起，听着后山从夜间蛙叫到白日鸟鸣，看见夜晚树影婆娑到清晨翠绿重现。

“师父，我只为见山见水见苍生，渡己渡人渡万物。”

江归感觉脸上，身上全是水珠，心下了然，她通过了。

江归顺利走过麻绳，来到后山。

远处看，后山云雾缥缈，似一处无人之境。只有走近，才发现，四季分明。

后山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被分为春夏秋冬。

四时节气，一应俱全。

江归循着刚才师父的声音，像西走去。所行一步，未使用灵力，全靠自身的力量。

终于在午后走到了一处果园。

里面有却奇怪地搭配了假山流水，和一处种着莲花的池子。

水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九片绿色荷叶，荷叶上全是一些未开的莲。水面下不时隐隐约约有金光闪过，细看竟是一些金色鲤鱼。

一位精神饱满，满色红润的老人，正穿着灰色长衫拿着钓鱼竿，在池边垂钓。

“师父，弟子江归前来......”

话还没说完，礼也没行全，一阵清风拂过，打断了她的动作。

“世人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说我这无钩之杆，能不能钓上这金鲤？”

江归不知道无一长老是什么意思，老实地说道：“江归不知道。”

无一长老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又说道：“那你可愿替为师去这湖里捉一尾来？”

话音刚落，就见江归跳进这池中，池水怪异，竟然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江归潜入水中，细数发现，这池水□□有十八条金鲤，小的不足两寸，大的约寻常女子小腿那么长。

江归锚定一条最大的就开始追逐，没想到这条金鲤跟自己玩起来了。自己快它就快，自己慢它就慢，甚至就在刚刚，自己以为可以捉到它了。

伸手离这个金鲤不过一寸距离，再一蹬腿助力，就可以捉到了。

金鲤尾巴一甩，江归感到一阵水浪就朝脸部直直拍来，江归准备直迎而上，却被一阵水浪挡住去路，任凭她怎么都不能冲破。

就这样兜兜转转一个时辰，竟是一条也没有抓住。

江归跳出池子，懊恼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无一长老一挥手，江归身上已经全干了。

“你可有什么感想？”无一已经把杆收走，手里拿着一杯茶，和蔼地询问。

江归面对师父的询问，虽然不解，还是照实说：“日后我定能抓到。”

江归相信，只有她想与不想，没有她能与不能。

无一长老笑了笑，招手把不远处石桌上另一杯茶递到了江归手里，“江归，你说你要见苍生，可现在这苍生却不愿意见你。”

无一长老站起来，手轻轻拂过水面，几条金鲤跃出水面，争相用嘴去碰无一师父的掌心。

“江归，无心者公，无我者明。你可能做到？”

江归顿时明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修苍生道，必须心怀天下，可是她现在心中根本没有这个天下。

她有的只是想要与天斗的傲气。

她始终记得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天道排斥她，她也在排斥天道。

江归单膝跪地握拳行了一个大礼。

“师父，弟子明白了，待三年之后宗族大比，我一定会给您一个答复。”

走出后山，回望这四季，她想，自己也应该去真正的见苍生了。

御剑飞行，先是来到了人间世俗界。

所谓山中岁月容易过。

江归竟然见到了故人。

铁匠和她的妻子、一双儿女正在集市上采买东西，看面相，她的妻子应该就是那位老人家的女儿。

江归寻了一个村外的住处，开始了自己的漫漫红尘之旅。

不知不觉已过半年之久，江归也和芳芳成了好友，每次上山采药，芳芳都会带着一双儿女来她这玩一圈。

“芳芳，铁匠他又去另一个镇给人送东西啦。”

芳芳打着手语，告诉江归：“他后天就回来了。”

“对了，今天，我在河边捡到一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