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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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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窘迫,并无半分绮念,反忆起幼时同大哥在这间屋子里玩闹的情形。那会子池忞痴迷武侠剧,得空就披着家里的床单冒充女侠,找大哥过招。

池弋舟年长妹妹好些岁,功课繁忙,加之不乐意陪小女生玩幼稚游戏,常三两下把她裹成个蚕蛹,丢出门外。

等池忞从“蚕蛹”里挣扎出来,就故技重施再去骚扰,烦得狠了,池弋舟干脆从外头系个活结,拖延妹妹闹腾的时间。

手被拘着出不来,池忞要么在原地哭,要么蹦跶到池砚川那里告状。她很小就懂得母亲偏向大哥,不过父亲也疼她多些,所以不甚在意。

世事无常,二十年后,一家四口分居几处,各自过活,怎能不让人唏嘘。

她抬手去扯头顶的薄被,结果两人太缺乏默契,一个才要拽掉,一个又给拉了回去。

“别动,我来。”

大男生清澈的嗓音局限在逼仄的空间内,仿如耳畔私语。

好容易重见天日,梁聿却抱着被子乐弯了腰,“你的头发……”

摩擦产生静电的缘故,池忞的长发呈现出炸毛的状态,哪有半分平素优雅端庄的做派!

猜也能猜到怎么回事,池忞胡乱理两把,狠狠剜他一眼,心说如此不知感恩的客人,该让他冻着才对。

梁聿非但没收敛,反笑得更大声。

翌日梁家三个男人都是一大早就起床,池忞向梁惟庸问过早,转而与梁枳客套,将梁聿晾在一旁。倒不是记仇,只觉得这位小少爷表现时好时坏,现下不那么待见他。

用早餐时梁惟庸发话,要梁聿给他和池砚川当免费司机。

梁聿心里明镜似的,池忞要领三叔逛瑜洲城,老爷子怕他搅局,提前支开。

依他的性子,越阻拦越得往前冲,主打一个叛逆,可转念一想,三叔到底秉性如何,不接触永远不清楚,就算现在跑她面前把三叔里里外外剥干净,她也必定不会相信。

逛呗,不至于逛一次街就培养出感情。

餐后兵分两路,洛骁有事不能作陪,把车借给池忞,梁聿开池家的车送二老去玉器行。

梁枳道是不习惯女士开车自己坐着,把池忞让到副驾驶充当人工导航。瑜洲城区不大,景点较为集中,出名的有一楼一江一古城。

楼临江而建,曾出现在多首古人的诗句中,传唱至今。

二人先登楼远眺,后乘船游江。

本以为这样的行程会无聊,一路下来,感觉竟还不错。他很会照顾人,话不算太密,但同池忞有问有答,少有冷场的时候。

中午品的是特色船餐,服务员清一色穿着传统服饰的年轻姑娘,超短裙下一双白生生的玉腿。

连池忞都忍不住多瞄两眼,梁枳却一副目不斜视的君子模样。

除去梁家,到岚城后池忞也与其他富豪打过交道,权色两不沾的少之又少。她钦佩正派的君子,对梁枳油然而生几分亲近之意。

午后参观古城,据传是宋代遗址,瑜洲能工巧匠多,几经修缮仍可窥见昔日盛世繁华。

遗址中保留最为完好的是许府,开阔院落里有池塘、假山、凉亭等,可谓一步一景,梁枳好奇,问这儿住的是不是当时的地方官。

池忞点头称是,将这位许姓官员的生平娓娓道来:他本朝中要员,派系斗争中遭对手陷害,失去皇帝的宠信,千里迢迢发配到瑜洲,一待就是十余年。

宋知县才华出众,为官有道,福泽一方百姓,唯独有些好色,来瑜洲后接连娶了几任小老婆。

有了新欢势必冷落旧爱,可怜他的发妻,随夫远离故土亲人,最终落个郁郁而终。

望着墙上高悬的“清正廉洁”的牌匾,梁枳嗤笑道:“他可当不起这个正字。”

池忞心念微动,“旧时官员娶三妻四妾很寻常,他还为小老婆们写过不少艳诗。”

“我懂,”梁枳慢条斯理接过话茬,“古时候那些文人墨客无一不爱彰显风流,男人嘛,只要有才有名,或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风流韵事并无人在意,甚至可以被美化。”

他状似无意瞥池忞一眼,“不论过去还是现在,社会对男人都太过宽容了。”

池忞承认,她有被梁枳这番话打动。

一直以来,她自缚于对父亲矛盾的感情,怨恨池砚川时也会内疚不安,那是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人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其他人包括洛骁也只会劝她想开些,退一万步讲,老爷子犯错对不起的是他的妻子,对儿女,他实打实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那么厉害的人,怎会没有别的女人倾心?

还是第一次听人说,男人的成就名望并不能掩盖对家人的不忠,所以,她恨父亲,是名正言顺的?

池忞提醒:“梁先生也是男人。”

梁枳陪她打趣:“所以我才看不惯他们。”

古城中有不少穿汉服的女孩在各处拍照,梁枳问池忞需不需要帮忙拍,“我大学时在摄影社团混过,技术还可以。”

池忞迟疑片刻,婉言谢绝:“我这身衣服和古色古香的建筑不太搭。”

“你也可以尝试下汉服。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气质很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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