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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牢饭也要住单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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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疏葎还看到有个人连钉耙都抱着走了。

程父母话说得温柔,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些人人多半活不了,才敢这么放肆。

梅大郎让父女两个等着,自己先进去叫了两个牢头出来喝酒,他道:“家里婆娘装了两节香肠,我一人吃不惯,你两兄弟在,正好咱们哥几个喝一杯。”

看了桩惨事,牢头心里也堵得慌,闻言都吞吞口水道:“承兄弟的情,我们就不客气了。”跑过来一看,屋子里已经烫了两角酒,切了一大盘子腊猪骨,两节香肠已经被片成薄片,热腾腾地冒着气。

两人面上不好意思,手里筷子却使得飞快。

腊排骨蒸得骨酥肉烂,肥肉透成琥珀色,用筷子一戳,油就流到糙米里,亮晶晶的一片,大的那个取出个铜剔子把肥肉都剥在碗里,拌了米饭合着香肠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梅大郎看两人横扫六合的架势都不好伸筷子,只低头喝了两碗茶汤,等祭了五脏庙,他才开口:“哥哥们不知,今日抓进去的货郎,有个得罪了我兄弟,这会儿看人不成了想进呸他两口。”

吃人嘴软,牢头这事也干惯了,看又是同僚,不怕他弄鬼,呵呵笑道道:“咱们兄弟还用说这些,只别把人打死,早些回来罢了。”

梅大郎留着两人继续喝酒吃肉,自己跑出来同父女两说:“这下不碍事了,去罢。”

崔疏葎谢了梅大郎,转头看着爹想,他毕竟是河道政务,进去被同僚抓到小辫子又是一场风波道:“爹也留下来,我自己进去问。”

崔思道知道女儿胆子大,闻言只是吩咐:“问清楚谁给王狗儿想的法子。”

“我知道。”崔疏葎点点,转身进去了。

牢房里齐刷刷地按着七八个人,裤子被扒得一干二净,上头青青紫紫被打得稀烂,好几个人都张着嘴嚎冤枉。

崔疏葎脑子里嗡的一声,的“她”上一世在殡仪馆工作,摔成碎块的尸体都见过,不怕血腥的场面,但看到一个活人被按在地上往死里打,还是有生以来第一回。

这感受可完全不一样。看见死于意外的尸体是出于“这个是同类”的害怕。被人说打就打,那完全就是对权力的恐惧了。

崔疏葎出了一身汗,咬着牙挨个找过去。能叫出声的只是皮肉伤,叫不出来的才是完了。络腮胡垂着头坐在凳子上,脸上贴着金纸,已经死了。

她叹了口气,又挨个翻脸认马从文。

马从文样样掐尖,住的也是单间,乱蓬蓬地趴在稻草上。人从腰到大腿根一节都是血水,眼看着只有一口气了,嘴里还塞着块肥腻腻的生猪肉。

崔疏葎跑过去拍拍马从文的脸先说:“你闯了大祸,凭空整出个拐子窝,衙门抓不到拐子以平民愤,县父母坐不稳椅子只有杀了你泄愤,你要是老老实实把王狗儿的事说出来,还能戴罪立功。”

马从文看见是个小娘子也顾不得诧异,甚至更多了些庆幸,小娘子好啊,小娘子心软!保不齐说两句还能哄放自己出去。他鱼似的在地上跳,拼命用头点地。

崔疏葎看他乖觉,取出他嘴里的猪肉,问:“王狗儿在哪里?”

马从文已经被打得没气了,这时却尖叫道:“王狗儿!哪里有王狗儿!大人别吓我了!是你们说查了王狗儿户籍,跑过来跟小的说这人早死了十几年!可真的是王狗儿跟我说的!难不成我是在阎罗殿遇见的王狗儿?”

“你可想清楚了,王狗儿要是想得出这法子,他还能做一辈子货郎么?我老实告诉你,那大胡子已在外人都硬了,你是不是也想随他去了?”崔疏葎一路上都在想王狗儿为什么这么做,硬造拐子窝,闹得满城风雨,让杀了薛茹云的人一下子从许里正模糊成拐子拐人不成杀了薛茹云,那封遗书自然没人信了,许里正反而会被形容成见义勇为后被栽赃的好人。

难道许里正同这人有过命的交情,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这事反而弄巧成拙,衙门抓不到拐子,不管许里正是否清白,这回都得咬死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马从文吃她一下,求她放自己出去的话顿时散得一干二净,跟看恶鬼似的浑身打哆嗦,生怕自己一命呜呼,把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愣是不认自己说的假话。

平安县衙门有许多不好,但户房的人做事很可靠,既然户房说王狗儿死了,那王狗儿就一定死了。崔疏葎想了下又问:“王狗儿有没有兄弟姐妹。”

马脸皱眉想了会儿,瞪着眼睛道:“有!王狗儿跟他妹妹是双胎,他姨妈生不了,他妹妹生下来就被抱走了。王姨妈后来跟个卖棉花的跑了,把女儿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那姑娘长大后来过一次王家,跟王狗儿长得一模一样,左邻右舍见了都说像得很。”

崔疏葎:“王狗儿怎么死的?”

马从文哭得泪顺着眼睛往耳蜗里流:“我不知道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在城里租了房,十几年都没回去。”

崔疏葎不信:“祭祖你也不回去?”

马从文:“穷乡僻壤的回去做什么?走之前,我们家供马王爷,信佛,死了要么烧成灰要么破送到深山老林让狼吃,哪有祖宗,再说大马路上点个盆也是过节。”

“王娘子如今在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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