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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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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之初,风影凛冽。素秋无声消迹,盛京染上一抹萧条冷寂之感。百姓裹上厚衣出门,热气袅袅攀升,朦朦胧胧,好不真切。

摄政王幽禁一事未对外告知,世人只知那王府大门,从何日起阖门不敞,府中奴仆进出少之。

阿止搓着手心跑进后厨,冰冷的手指捏向耳后,朝火气腾腾的火炉过去。

前些日子谢宁川旧疾发作,又受了寒风吹面,这病气就加重几分。得了苏远礼诊治开了药方,现下日日坐在榻上喝药养身子。

阿止每日都会来后厨煎药,觑了眼冒热气的药盅,拉过矮凳,挨着火炉坐下。

这入了霜月,离三冬就不远了。

算算日子,今日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入夜那送药人便该来了。

阿止盯着火炉里的火焰出神。

有石子落到她身前。

她凝眸望去,见一紫色斗篷人站在门口,寒风掀起一角,露出隐在帽子下的下颌。

几乎是下意识,断定这人是送药人。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那人拉低帽檐,低声道:“一月已到,自是来送解药。”

阿止接下他扔过来的药瓶,捏着瓶身不语。

“怎么了,怀疑解药有假?”

“自然不是。”阿止将其藏入袖中,平静地看着他,“我已获得自由进出书房的权力,我兄长的事,该你们兑现承诺。”

那人闷笑出声,将帽檐又拉低几分:“当然,你兄长就在盛京中,想要其他信息,待你找出藏在书房里的圣旨再说不迟。”

阿止心头微惊。

圣旨!?

电光石火间,脑海里闪过重生时听到的传闻。

五年前谢宁川凭先帝的一封遗旨登上摄政王之位,无人质疑那遗旨的真假性。时隔五年,又听人寻圣旨,很难不和五年前的遗旨联想到一起。

阿止抿唇,试探道:“可是和五年前那封遗旨有关?”

“嘘。”那人故弄玄虚,“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不要去打听。”

门外涌进飓风,迷住阿止的眼,再看去时,已无踪迹。

阿止望着屋外飒飒冷风,仿若心头也被灌入,冷得四肢僵硬。

她好似坠入一张大网,愈挣扎,陷得愈深。想要离开盛京的念头受到阻石,叫她迷茫了。

……

阿止将药送去芷苑,在月洞门下被程伯拦下。

程伯端过她手中的托盘,径直交给身后的高栎,眉眼笑意浮现:“阿止,再过一月半就是岁除,这可是一年的头等大事。王爷如今罚了禁足,准备的事便落到我们头上了。”

历年来过岁除的东西都是谢宁川带着他们准备的,今年情况特殊,谢宁川出不了府,事情自然而然落到身为管家的程伯身上。阿止当了掌事姑姑,理当和他一同去准备。

这岁除啊,素来都是早早准备的。

阿止眸光闪了一下,含笑应下。

岁除,倒是让她想起另一桩事。

她是在元正之后死的,为宁川准备的新衣还未来得及送出去,便被抓入地牢,太傅府被查封,新衣也不知所踪。

本来是想做礼物送出去的,结果还是没送出去。

这件事在阿止心中一直是个遗憾。重生后她更没了立场去弥补这个遗憾,程伯这个时候找上她,她不免生出一些念头。

不若,就借这时机弥补吧。

阿止心不在蔫想着。

高栎自知他一个粗爷们比不上女子细腻的心思,也不愿跟着程伯到处跑,果断接了阿止的活进了芷苑。

他乐呵呵端着药,看见谢宁川偏头看向他时,眼里显而易见的嫌弃,顿时心都凉了几分。

谢宁川不动声色敛下情绪,淡淡道:“阿止呢?”

高栎睁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王爷,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嫌弃我!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被谢宁川嫌弃,颇有种扎心的感觉。

阿止才服侍王爷多久啊,就这样捕获王爷青睐了?他跟在王爷身边摸爬打滚五年,竟比不上相处一月的阿止,太扎心了。

高栎满眼受伤,放下药碗:“程伯带着她准备岁除的物什。”

“岁除?”

谢宁川有些恍惚,又快到岁除了么,姜芷说要送他的岁除礼的,太傅府被查封后,他曾偷偷溜进去过,翻遍整个太傅府都无所获。

高栎瞧他神色不对,默默闭上嘴。

王爷这神情,是又想到太傅了吧。

……

岁除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家家都开始着手准备过岁除的东西,街上人潮涌动,罕见的热闹。

既是岁除,自是少不了要裁新衣的。

以往新衣都是程伯操办的,这次有意交给阿止去办,带着她去了绣庄。

绣庄生意火热,伙计四处招呼着,掌柜认得程伯,谄媚地走上前。

“程管家来了,这次想裁什么样式的?”

程伯把量手下的布料,略略沉吟:“今年可有出什么新样式的?”

“有有有,”程伯是绣庄的老主顾,掌柜对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知他每次裁新衣的对象是何人,也不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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