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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郡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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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院子,在顾月姝的示意下玉簪才一五一十地说起昨夜的事,条理分明:“昨儿夜里约莫亥时三刻,正院灯都熄了,国公爷身上带了酒气去拍门,夫人歇下了崔嬷嬷出来应声儿,国公爷见是嬷嬷忽得吵嚷起来,嘴中直道夫人不贤,不知等候丈夫归家,又说且有那贤良的等着,叫夫人备了礼把人抬进来做个良妾,这时夫人冷脸披了大氅出来,国公爷更来劲嘴中说着什么姐妹不姐妹的话直直往夫人跟前儿冲,崔嬷嬷想拦,被他一推,跌在地上,今早还躺在床上,不知是吹了冷风还是被嬷嬷吓着了,国公爷倒是醒了神忙不迭跑出了正院,夫人却是叫冷风吹着了,半夜咳得睡不下。”

“呵,”顾月姝冷笑一声,伸手拉了拉斗篷。

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心中,妻子就该为他打理家事,好好儿伺候他,饶是再荒唐,也该主动将他看中的人迎进府中,要不就是不贤良的妒妇,尽管康宁郡主是下嫁。

她出身高贵,乃是荣德大长公主之女,荣德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嫡亲姐姐,与先帝共谋帝位,极受先帝敬重,地位尊崇。

当年她怀上康宁郡主之时正值最紧要的关头,姐弟两个齐了心往一处使劲,险些没能保住胎,再等康宁郡主出生,先帝那时已然成了赢家登上尊位,更是亲自给她拟了封号下旨封了郡主,赏赐食邑与奴仆。

荣德大长公主怀这胎时年纪有些大了,又因着这些个波折,康宁郡主打出生身子便不大康健,先帝活着时很是疼爱这个外甥女,便是那几位公主也是比不上的。

按例郡主不比公主并不用建府,但凡事都有例外,为了康宁郡主出嫁之后能够自在些,荣德大长公主便亲自去求了先帝,将与公主府隔了一条街故越王的宅子要了来改做了郡主府。

先帝在时更是隐隐有留言传出,说先帝有意将康宁郡主指给未来的太子,是以当初康宁郡主顾鸿定亲之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议论过后多数人认为,皇室是考虑着康宁郡主身子,怕她不能生下康健正统嫡子这才弃了她。

虽不知缘由,到底是令明珠蒙了尘,一个名满都城的贵女嫁给了一个空有爵位的草包,真论起来还是顾家祖上坏了事。

初代安国公,也就是顾鸿的太爷爷,当年跟随太祖皇帝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为太祖挡下致命的流矢,因此成了太祖近臣,极受太祖信重,定都登基之后太祖论功行赏,顾家得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并丹书铁券,不仅如此初代安国公还任太尉,是当年跟随太祖打天下之中少有的高官厚禄、侯爵加身之人,顾家也因此迅速跻身一流世家,成了都城之中极为显赫的存在。

可惜不出两代就败了,若是不败依照先帝的性子顾家人早成了刀下亡魂。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顾家因初代定国公而兴也因他而败。

当年他发妻颜氏病逝没几年后,太祖便定了天下,作为太祖跟前儿的红人,自有那世家贵族上赶着巴结,胶东王氏就舍了嫡支二房的次女来攀顾太祖这个新贵。

老夫少妻,那王氏本就是背负着家族任务而来,将一辈子都搭了进去,表面装得人畜无害,内里为谋爵位深谋远虑,继子年纪大了不好打动,便在继子的儿女身上下功夫,成功替老国公又聘了一位王氏女,便是在侄孙女跟前儿也没漏了相。

直到老国公在承袭爵位之后意外离世,大王氏才显出了獠牙,却不曾料到那被她甜言蜜语浸透的小王氏还能醒悟过来,以雷霆之势捏住礼教宗法,更是不惜同娘家断绝关系也要让顾鸿袭爵。

只可惜小王氏也没得着多少好,为着这爵位折了顾家半数家业,儿子也叫大王氏娇惯成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文做不得文章,武提不起刀剑,空有个国公爷的名头守着世袭的虚职过日子。

而康宁郡主不仅仅出身高贵,更是代表着天家荣宠,未出嫁时她见过的优秀少年郎不知凡几,却偏偏嫁了这么个,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以至于她从嫁进顾家起,对待顾淳就淡淡,她作为御封的郡主,自然是底气十足,天然拥有着上位者的姿态。

而顾淳起初也在她身上下过功夫,可始终都是得不到回应,他也察觉到妻子的冷淡,渐渐也不愿踏足正院,仍到外头去与那些狐朋狗友一道玩乐度日。

不过这也正合康宁郡主心意,待她生下嫡长子顾瑾之后,立马替他抬了一房妾室。

却没想到几年后在一次阴差阳错之下,她再度有孕,十月怀胎生下了顾月姝,可惜,夫妻感情不和,即便是亲生血脉依旧不被期待。

康宁郡主对于女儿并不亲近,甚至年幼时,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三十年的顾月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隐隐间传来的厌恶。

她恨顾淳更恨她。

梧桐院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统一制式的褐色棉袄的中年妇人,见顾月华来了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团起谄媚的笑容,大声道:“二娘子安好。”

顾月华只略点点头提了裙子抬脚就往院子里去。

屋内梳头媳妇长瑞家利落的替康宁郡主盘了个圆髻,一等婢女采薇正捧了盏蜂蜜水候在一旁。

康宁郡主常年汤药不断,性情并不开朗,端得一副弱态,生了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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