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1 / 2)
许是天气不好了太长时间,在这个小屋里,陆昀韶难得感到了何为寂寞,他的朋友也不多,杜缘还没回来,晓语,晓语身子弱,他也不知道她的身体现在有没有好些,湿冷空气容易让人感染风寒的。
陆昀韶越想越觉得不能再待着无所事事了,他打着伞往晓语家走,先拎了一些培本固元的药,总归是有了个由头,看看他的晓语妹妹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庄晓语执笔写着“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接连不断地雨砸的她心绪纷乱,锦绣姑姑一到下雨天腿就会疼,她虽不知具体缘由,却隐隐感觉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这么多年也没能劝动锦绣姑姑,顶多是下雨天便由她来做饭,锦绣姑姑也要在屋里绣些衣样。
“锦绣姑姑,晓语,是我,陆昀韶。”
少年人清冽的嗓音透过门扉传进屋来,庄晓语一时惊讶,竟忘了写下一笔,纸上洇了个墨团。
锦绣姑姑这会儿应当是在小憩,没有反应,庄晓语连忙丢下笔去开门。
门一开便见到陆昀韶撑着伞提着药,目光盈盈地看着她,庄晓语是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明不明显。
她伸手接过了药,手不小心擦过了陆昀韶的掌心,微凉,在雨天走那么久,怕是要受凉:“阿韶哥哥,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不用担心,我身体强健着呢,好多天没怎么动,”陆昀韶把伞收了,“再不动动骨头都要酥了。”
庄晓语边倒水边道:“那也不能下着雨就来回跑啊,多辛苦。”
“我来看看你和锦绣姑姑,你身子还在调养,顺便也看看现在养的怎么样了。”陆昀韶说着便搭了块手帕在庄晓语伸出的手腕上,替她把脉。
庄晓语乖巧坐着,陆昀韶给她把脉的时候她也不敢搭话,怕影响陆昀韶的判断。
“肺脉比以前强劲了很多,看来那药效果不错,”陆昀韶把帕子拎了起来收好,拿过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茶,“这些药三天服用一次就可以。”
陆昀韶指了指桌上他带来的几副药:“之前的药很有效,这些就是起辅助作用。”
庄晓语有些笑不出来了:“还要再喝这么多啊。”眨巴眨巴眼睛跟陆昀韶对视着,希望能唤醒对面的同情心。
陆昀韶很是坚定:“听话,遵医嘱病才好得快。”说着边用手遮住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眸。
“还有,”陆昀韶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干涩,“不要撒娇。”
“好吧好吧,谁都没有你难说动,”庄晓语扯了扯陆昀韶盖在自己眼前的手,没扯动,“阿韶哥哥,干嘛一直挡着我。”
“防止你再撒娇。”陆昀韶把手拿了下来,并第一时间挪开视线到别处,不能跟她对视,他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决,药是必须要喝的,不喝不可以,为了晓语的身体着想。
“那能不能……”庄晓语转过头看向陆昀韶,他躲,她追,势必要看着陆昀韶的眼睛说话。
看我!
看见我眼里的急切了吗!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陆昀韶躲了躲,无法:“回去我再给你带些果干,可以吗。”他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庄晓语笑了笑:“谢谢亲爱的阿韶哥哥啦!”她就说阿韶哥哥能读懂她的暗示吧。
天终于放晴了,庄晓语在院里坐着,抬头面相太阳眯了眯眼,感觉就像吸饱了水的蘑菇,终于能喘口气放松放松了,从头到脚都是暖洋洋的,舒服。
陆昀韶打了盆水清洗野果,谁教有小馋猫爱吃呢。陆昀韶捡出几个果子搓着。
“阿韶!”
陆昀韶转过视线看了看,杜缘人还在路口呢,能看到面上喜洋洋的,隔着这么远就开始喊他,不知道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陆昀韶笑了笑,招呼杜缘过来:“阿缘!来干活!”
“好家伙!我才刚回来就使唤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杜缘很是震惊,他跟着父亲一起大老远跑去棉城里进货,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回来还没把凳子坐热乎,就急着跑来找他的好兄弟,谁知道他的好兄弟一上来就指使他干活。
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陆昀韶斜睨了一眼杜缘,这家伙惯会装可怜,不用搭理他。
“来都来了,搭把手把这些洗出来,”陆昀韶给杜缘搬了个板凳,“干活吧,一会儿带你摸鱼去。”
杜缘嘻嘻笑了起来:“嘿!我指定洗的麻利又干净,这次摸到的鱼我要吃鱼肚子!”
他俩都是爬树下河的熟手,不过陆昀韶抓鱼技术比他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个人就欺负他,不让他吃最嫩最香的鱼腹,就给他刺多肉少的鱼尾鱼头。他这次可要好好品尝品尝。
“可以,”陆昀韶说,“河蟹也都给你吃。”
杜缘一回来,陆昀韶的生活就吵闹了许多,学堂里,他和杜缘齐名“毫无长进”,态度很端正,但是功课却很稳定的垫底,先生一点办法都没有,整天捋着他那一撮胡子,陆昀韶怀疑,再这么捋下去,这老头下巴颏就没毛了。
“阿韶,我先回家喽,我娘做了酒酿圆子,”杜缘拍了拍平坦的肚皮,“去学堂前就交代我早些回去。”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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