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哭他(2 / 2)
盯着她看不太礼貌,便把头扭过去。
吃到一半,迟谈才想起来这是喂寂画同的那双筷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就被她尽数吐了出来,残留下的汁水呛得她咳个不停。
迟谈蹲在地上咳得胸腔震动,寂画同去给她端了杯茶。
水温正好,迟谈接过来一口闷下,才感觉好一点。她脸咳得通红,声音有些颤,“谢谢啊。”
又缓了会儿,迟谈站起身,看向面前的水煮肉片,她已经没了食欲,正想着怎么处理。
“迟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寂画同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啊?”迟谈回过神来看他。“寂公子请说。”
“前几日迟姑娘说衡公子是你的未婚夫,是真的吗?”
迟谈很坦然地否认。
迟谈:“寂公子该不会当真了吧?”
“有所怀疑。”
“但还是信了。”迟谈接他的话。“这么蹩脚的话你也信呐。说真的,”她笑起来,“我当时都有点编不下去。”
寂画同心底略微一颤,但转瞬即逝。他没说话,迟谈以为他生气了,犹豫着叫他:“寂公子……”
“我先去给爷爷熬药。”他缓声道:“失陪了。”
迟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错,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
寂画同坐在药炉前,小扇在下面扇着火。
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本以为迟谈做出那番举动,是拿自己来气她的未婚夫,所以才会受好奇心驱动问出那个问题,可得到她的答案后,他不可否认的是,有点小雀跃。
这种雀跃无关乎情爱,但寂画同心里知道,他现在不想只把迟谈当做简单的救命恩人来看了。
他想和她做个朋友。
这个想法一出,连寂画同自己也觉着荒谬。他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对朋友的标准也绝不会因为几块肉片和擦个眼泪就把她定义为朋友。
他垂下眼帘,但这个想法也只限于他单方面想想,他不会说出口,想必迟姑娘也不会答应,因为他是个怪物。
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看着日升月恒,四季迭换,他老不了,也死不了。而且他还很危险,蛰伏在体内的恶魇时不时就会出来,左右他的理智,让他去杀人。
他很难控制住。
爷爷当时收留他时,他也有过一次没控制住体内的恶魇而差点杀了爷爷。后来他恢复神智,自觉对不起爷爷,趁着夜色悄悄离开,结果被爷爷发现,追了他好久,才把他追回来。
爷爷说不怪他。他没有孩子,早就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了,拼了命也要让他留下来。
自那以后,寂画同会算好体内的恶魇出来的时间,每次快要到时间时,他都会出去躲着,有时候是杀人,有时候是杀野兽。
遇见迟姑娘那天,他本来是想杀了那六个壮汉的,杀了那群人,恶魇的愉悦会持续的久一些,给他“正常”的时间也会更久一些。但可惜,中途却被她截走了。
迟姑娘在一定意义上算是救了他,但彼时他被恶魇控制着,只觉着眼前人可恨,他想用刀杀了她,结果被她发觉跑掉了。他身上被下了软骨散,没有力气去追她,只得作罢。
后来再遇时,自己认出她,愧疚之情泛滥,便带着她回来了。
迟姑娘也认得他,却没说什么,还夸他是个好人。愣是自己这样的烂人,虽然不相信,听了却也是愉悦的。
这几日他对迟姑娘挺特别的,他一直觉着自己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才让他有如此行为,但现在仔细一想,却好像又不是。
迟姑娘有趣,虽然有些行为他不能理解,比如她讲故事让自己哭。但是她是个好人,就像爷爷一样,好人都该得到最特别的对待。
咕嘟咕嘟——
炉子上的药罐响起来,寂画同掀开盖子,热气里携着药味扑面而来,他把药渣过滤掉,盛了半碗。
老翁和主角坐在外面剥刚才掰的莲蓬的子儿。衡望初是个活宝,手舞足蹈着,没几下就把老翁逗得哈哈大笑。
寂画同把药端给老翁,老翁脸上笑意未减,他接过药汤,没有立刻喝,而是笑着看他。
“小同,你也多和衡公子说说话,整日沉闷着,不好。”
寂画同闻言看了一眼蹲在老翁前面的人,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衡望初立马又把头低下去,剥莲蓬的手有点抖。
衡望初害怕寂画同,总觉得在他身上有种压迫感,不敢和他对视。
寂画同看出来他的心思,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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