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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清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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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黄花梨龙纹抱圆方桌上,燃着一支淡淡的雪松香,锦和宫处处透着股冷冽与静谧的气息,云矜雪挺直脊背,目光淡定瞥向来人。

"云三小姐,来得真不巧,三皇子正在书房议事呢,一时半会儿怕没空见您。"常福早得了主子授意,这几日来的女眷无论打谁的名头,一概不予接见。

云矜雪胸有成竹,站起来弹了弹裙子,神态娇矜道:"听闻这几日三殿下身子抱恙,一连宣了几回太医,皇后娘娘挂心得紧,但因要看顾太子分身乏术,便指派我来瞧瞧殿下,你既说殿下在书房议事那便是身子无恙咯。"

"额……是。"常福想起自家主子这几晚连续扎针,仍是不肯近女色,垂眼道:"三小姐不是医官,瞧了也无用。"

"谁说的。"云矜雪勾了勾唇,眉眼弯弯对常福道:"公公是殿下身边最得力的,姨母送来凝神清气的汤药本是要我看着殿下服用,现在交给公公,出岔子了可唯你是问哦。"

云三小姐艳冠京华,寻常谁看了不迷糊,且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底下人,此刻这副言笑晏晏的姿态更为少见。

常福霎时有些受宠若惊。

自初九手中接过食盒,愣了片刻的神,才觉出方才那话有异。

锦和宫虽频传太医,但何方平是信得过的人,"病情"自是一个字都不会往外漏。

最开始有动作的只有始作俑者郑贵妃,今日,皇后娘娘却遣云三姑娘送来凝神清气的药膳,再联想起上回在梅林中"偶遇"……

难不成,凤仪宫也知道了殿下中毒之事。

常福不敢怠慢:"既然皇后娘娘有交待,还请三小姐在此稍坐,奴才再去通报一声。"

离去前,要去拎那食盒,只不过手刚一搭上去,就被初九握住,女孩子软乎乎的奶音说道:"福公公,请笑纳。"

常福手中被塞进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躬身施了个礼,拎起食盒走了。

云矜雪坐下理了理发鬓,笑容缓慢收起,目光散漫的落在锦和宫各处低调内敛的陈设上。

这种没有母族撑腰的皇子,过得也忒寒碜了,除了些规制内固有的陈设,竟无一件值钱的东西。

可是有什么要紧呢,云矜雪手指缓缓划过方桌上的裂纹,目色迢迢。

如月坠雾,汇聚成浅淡而清灵的光。

将来,整个大魏都是他的。

"虽说男人都爱猎艳与追逐,但并不能全然被动,欲征服必先靠近,先撩动他心弦再后撤,方能更激起他征服欲。"

姨母的教诲犹在耳畔,她挑了挑眉,跟随常福的脚步往前走去。

内室摆设以冷色调为主,无流苏帐幔等遮挡物,只在窗边架了一台红木嵌玉五扇屏风,能遮挡阳光和风。

物随其主,冷心冷肺。

在云矜雪印象中,这还是两人第二回见面。

她身上的娇矜之气褪去,整个气质都变乖巧了,对方眼风扫来前迅速收回目光,盈盈施了一礼:"那日是阿雪莽撞,在梅林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姨母已经替殿下教训过阿雪了。"

萧泫生得高大英俊,五官随了其母,单坐在那里便是一幅吸引人的画。

宽大的云纹袖袍之下,露出他左手腕戴的一串沉香佛珠,云矜雪讶异于那佛珠价值连城,不似他这般的清贫皇子该有之物。

可那佛珠又极其衬他,一共108颗的沉香,色泽绵纯,戴在那人手上,价值尽被主人敛去,仅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饰物。

云矜雪可不喜欢他身上那股锐劲。

像冬日晨光下闪耀的冰凌,又冷又狠。

"嗯?"萧泫淡淡投去一瞥。

少女应是从上次相遇的梅林走路前来,因此身上除了那股冷香,还沾惹上淡淡梅花香气,清冷得不可方物。

言语间的乖巧,更像是一种伪装,像是小刺猬怕扎伤别人,便故意露出柔软的腹部。

他收敛起锋芒,垂眸淡淡道:"云三小姐言重了。"

墨案之上,青花瓷碗,剔透的药汁散发出淡淡苦味。

萧泫端起药碗,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衬得瓷器失色,随着仰头喝药的动作,喉间如金玉般的凸起缓慢起伏,端得是人如美玉,俊美无铸。

常福刚要递上手绢,云矜雪动作更快些,乖觉的递上丝帕,盈盈一笑。

小姑娘心思单纯,不知是不懂遮掩,还是压根没打算遮掩。

常福悄悄抿嘴笑,随即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

萧泫见这狗奴才装死,亦没去接云矜雪的帕子,站起身负手道:"今日多谢云三小姐跑这一趟,等好些了,本殿自会前往凤仪宫拜谢。"

之前他坐着还不觉得,此刻一站起,云矜雪便感到有股压迫感,悻悻然收回手:"殿下不必着急,姨母说了,这药需得连服七日方能见效,所以啊,阿雪少不得日日都要来。"

言罢,她收敛心神,微微笑着道:"殿下既染了风寒,为何不在床上多歇息,这样方才好得快。”

萧泫揉了揉眉心,体内不适感像是更甚了,蹙着眉道:“倒不必劳烦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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