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就在扶杳脚边,刚刚黑衣人丢过来的那团硬物静静躺在那里,是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晃眼看过去跟周边从山里炸出来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但再仔细瞧瞧,会发现它其中一个截面上,有细微的横竖纹路。
商椴将石头捡起来,在截面上摸了摸:“这是布料印出来的纹路。”
他皱了皱,将截面前端还剩下的一点石头用力掰开,一小块布料从里面掉出来。
扶杳又惊又喜:“是布,这石头里有布片。”
商椴将布片拿在手里捏了捏,不禁冷笑道:“果然是书生供词里,血书所用布料。”
案卷里写得非常清楚,书生说那写有血字的布料触之生凉,像是苎麻布,但比苎麻布要精细许多。根据他的说辞,这种布料就只可能是夏布,但夏布属于贡品,只有宫中能用,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变成血书从石头里炸出来就更为匪夷所思,这也是大理寺认定书生说谎的的原因之一。
商椴一眼认出这布料确实是夏布,那么书生说的话,基本能确认是真的。
扶杳大喜:“那,那我爹爹岂不是有救了?”
商椴摇摇头:“还不够,光凭这块布霍彦明不会承认,我们还要找到更为直接的证据才行,这个只是附证。而且,”他看一眼之前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黑衣人特意给我们留下这个,怕是目的不纯。”
扶杳也疑惑道:“对啊,他为什么一边要杀我们,一边还给我们留下证据呢?”
商椴道:“杀我们是假,给我们石头才是真。但我们也不能全信,许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也不一定。走吧,去附近问问,这么大的采石场,那么多工人,我不信能凭空消失。”
商椴站起来,扶杳这才注意到,他后背上衣服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象牙白的袍子被染出几道血痕。
“你受伤了!”扶杳也撑着站起来,去拉他衣袖,“严重吗,快让我看看。”
商椴回头看着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对下人倒也上心。”
扶杳有些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是检查一下,别伤到要害了。”
她说着想转去他身后,才动一步,脚下钻心的痛传来,差点又要摔倒。
商椴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们去找马!”
扶杳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商椴横抱起来。她又羞又急,推着他:“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见商椴根本不理,扶杳便使劲一推:“谁许你抱我的?”
这一推之下,商椴轻哼一声,脸上有痛苦状。
扶杳吓一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再不敢动,只软声道:“你没事吧?真的,先放我下来,这样不行的。”
商椴狡猾地笑笑:“你别乱动就行。”
扶杳看他这样笑着,以为他刚刚的痛苦是装的,不禁怒从心起,想着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她一只手摸到他背后,打算在他伤口轻轻戳一下让他真正痛一回。可一摸之下,竟是满手黏腻,他流了好多血,顿时心跳都慢了半拍,又酸又痛,再不敢动一下。
为了让他省力些,扶杳尽量靠他近些,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头靠在他胸前。这样的姿势,能清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咚咚咚,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和药草味道,一直钻进她心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终于看到一匹跑散的马在前面空地上吃草。商椴小心放下扶杳,手指弯曲放在嘴里吹了一声。被驯化的马儿一听,赶紧啪嗒啪嗒跑了过来,乖乖站在商椴跟前。
好在马儿只受了点皮外伤,载上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唯一麻烦的是没有马鞍。
“会骑马吗?”商椴问。
扶杳笑着看她:“你猜!”
商椴便轻笑了笑:“会就好,我先扶你上去。”
扶杳鼓起小脸:“你都没猜。”
商椴将她抱起来送到马背上,“你那点得意只差写在脑门上了,还需要猜吗?”
他翻身上马,让扶杳坐在前面,牵起缰绳,驾一声,马儿跑起来。
扶杳有些不自在:“你不是让我一个人骑吗?这样让人看见怎么办?”
商椴加快马速:“看见就看见了,最多不过被人指指点点,说两个男人不成体统,你怕什么?”
扶杳咬着牙:“你才是男人。”
“废话,我当然是!”
“……”
两人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一间简陋木屋,看院子里还养着鸡,想是有人住。
商椴下马,让扶杳别动,他牵着马走到柴门前叩了叩:“有人吗?”
没人应。
商椴再次叩门:“请问有人吗,能否方便问个路?”
里面这才有了动静,木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一个老妇人打开门,并不走出来,只远远问道:“两位迷路了吗,要去哪里?”
商椴道:“打扰,我们是覃县人,因家里遭逢变故,来采石村投奔亲戚,到了才发现整个村子都没人,不知您是否知晓他们出了什么事?”
婆婆再次打量他们几眼,见他们虽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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