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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劝罢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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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操远赴扬州募兵的这段时间里,关东诸侯依然与董太师掰着手腕。

郭懿如今也算是打入高层了,所以每日例行大帐议事,她都在列。有什么新消息,她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袁氏灭族之事后,董太师并没消停,见形势适得其反,他又出了新招数。

这次他派了一支使者团,带着诏书兵分两路,分别往河内与南阳两地,试图劝解为首的袁绍和袁术罢兵。

董卓打的主意不错,二袁若是肯点头罢兵,就不怕剩下的诸侯不偃旗息鼓,到时征讨告歇,他们都在自己独断专行的臣使下,安分守己的做诸侯。

但他低估了袁家兄弟的野心,既有问鼎天下的可能,谁会愿意屈居人下?何况他从前还是袁家提携的门生。

“老贼间乱朝政,此乃国仇,又屠我宗族,此为家恨。”袁绍义愤填膺,将一纸诏书狠狠摔在地上,“我岂能轻易罢兵!”

现在在场的,除了郭懿他们这些文武官吏,还有就是那支使团。

来到河内的使团中,大鸿胪韩融为首,还有匠作大将吴修,越骑校尉王瑰,以及王匡的妹夫,执金吾胡母班。

使团的代表大鸿胪韩融已是耳顺之年,他带着身后那些年轻人,行了很远的路,紧赶慢赶一路从雒阳颠簸到河内,看着这把颤颤巍巍的身子骨,郭懿感觉他随时都要碎掉了。

面对袁绍的不敬君上之举,他十分无奈,毕竟他不想效命董卓,可也不能让关东诸侯再这么闹下去,这一趟,他是为天子,为大汉而来的。

“本初切勿动怒,切勿动怒,且听我详告,”他穿着大汉文臣官服,拖着老迈的身子,弓下腰捡起了那道诏书,恭敬的捧在手上,“董卓播厥凶虐,焚灭京都,又多杀良臣贤士,罪行暴于四海,自是为天下所不容。”

老使臣先申饬一遍董卓的罪行,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告诉在坐所有人,自己并非董卓一党。

袁绍怒气稍缓,“韩公既知,为何还要替董贼游说我等忠臣?”

“除贼平逆,需待良机,诸位忠臣大可从长计议,若因一时之气兴兵为乱,引海内震荡,只恐得不偿失。”韩融苦口婆心。

董卓趁危难之际,僭上虐下,劫夺国柄,但至少国家尚且未被倾覆。

关东诸侯虽为讨董起事,可时至今日,势力大的渐渐都起了自立的心思。他怕的是,再任由诸侯势力发展,国家便不是受一两个权臣把持这么简单,而是会陷入诸侯混战。

黄巾尚未完全平定,大汉可经不起这样的乱子了,趁早遏制住危机,不让事态往更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才是头等大事。

袁绍倚在座上,脸上毫无波澜,“哦?那韩公倒说说如何从长计议法?”

见袁绍还听得进去这几句,韩融暂时缓了口气,说道:“不出本朝,我大汉便有先例可循。昔日大将军窦宪跋扈恣肆,倾动京都,欲谋叛逆之事,和帝忍而不发,谋定时机之后,一举将其下狱杀灭。”

“后又有乘氏侯梁冀,鸩杀天子,谋害大臣,后专擅威柄二十余载,最后也伏诛正法。此二者皆为鉴借。”

“韩公之意,是要我等束手罢兵,”袁绍举杯饮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可只怕董卓不似窦梁二人,不容您萧规曹随。”

“器满则盈,日中则昃,自古之理。董卓如今权势已极,又不加以节制,必将反伤其身。”韩融极力劝服,“大肆兴兵乃是取乱之道,本初不若暂且收兵,跟我回到雒阳,万事可待商榷。”

袁绍登时没了好气,“既说鉴借,韩公就不念伍子胥的事?今日董卓如楚平王,我便如伍子胥,若回到雒阳,成他砧上鱼肉,又岂会容我北面称臣?”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袁氏宗族已被董卓迫害,换做是谁也不敢听信他的话,轻易罢兵回雒。

韩融忙摆摆手,语气恳切的保证:“本初安心,董卓已知袁氏威望,断然不敢再倒行逆施,残害忠良。”

“那回雒阳之后呢,放任董卓不顾,也叫他专擅威柄二十载?”袁绍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只要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暂且忍一忍,待幼主长成,何愁不能锄奸铲佞?”韩融摊摊手。

“董卓擅权之日,我悬节而去,如今也绝不向逆贼北面称臣。”袁绍端坐起来,直视着韩融。

废了一番口舌竟没有半点用,韩融决定变换策略。

“董卓手下猛将如云,更有西凉大马,横行天下。”他对关东军与董卓的战事,也密切关注,“本初不妨想想,自尔等会盟以来,联军与董卓交战,若非借天时用巧计取胜,可有占过上风之时?”

韩融说的不假,除了郭懿火烧荥谷那一仗,关东军并没再有过胜绩。曹操在荥阳,孙坚在梁东的两次主动出击,皆败于徐荣之手。

袁绍轻哼一声,语气傲慢了几分:“韩公许是老迈了,才会惧怕董卓之威,我军义旗高举,得天下响应,定会势如破竹,打入关中拨乱反正。”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动摇袁绍丝毫。

“本初实有心为国,可莫不知掷鼠忌器乎?”韩融情绪激动,苍老的声音听得出颤抖之气,他拱手又道:“天子尚在关中,董卓以天子做蕃屏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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