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1 / 2)
越游做了个深呼吸,看得出来想要极力压下波涌的情绪,孟荞都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
约莫一分钟过后,他问:“你说,那天我拦着你不让你跳窗户?”
孟荞点头,边回忆边道:“是,当时我说要从窗户跑掉,你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恐慌,就好像是我跳过窗一样,极力想要阻止我再做一次傻事。你那个样子,令我有些害怕。”
那晚的情境还记忆犹新,他恐慌到全身颤抖,过来将她带离窗户边的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肢体,差点被自己绊倒。将她拉回安全位置——也就是卧室门口时,眼里有逃过一难之后的泪水。
后来再怎么说都不愿意离开她的卧室,如果不是孟荞极力反对,甚至还打算拉她到客厅一起睡。
回忆及此,孟荞很快便和前两天看到的古籍联系起来。关于瑞妃的最后命运是这样写的:沈氏坠于长乐楼,薨。后世追封为贞良皇后。
孟荞很轻易地就解开了先前的疑惑,沈青案其实就是那个庆帝倍加宠爱的瑞妃。
至于他的身份,她先前还存疑。
现从剧本的角度来看,他是霍冲这个角色无疑。但至于剧本为什么最后写霍冲和沈青案双宿双飞,而非史籍上面的死于坠楼,这就不得而知。
越游认真地盯视着她:“你确定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是。”孟荞被他的郑重感染到,不敢乱言。虽然前面述说有暗指的成分,但她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越游忽而凄然一笑,喃喃了句什么,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后退几步跌落到沙发上。
以前有人说过,为了机体的存活,大脑会选择性遗忘或者篡改一些痛苦的记忆,避免身体的主人沉浸在精神痛苦中,而对身体进行一些自残行为或轻生行为。
那时,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自从按照记忆让人写出剧本后,他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剧本前后逻辑不自洽的问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还是选择了先相信自己的记忆。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疑虑。上次翻找古籍验证那个疤的位置,再加上现在她说的酒后失态行为,一件件事情都在印证他的记忆有问题。
目前可以确认,他的记忆已经混乱了,甚至可以说是,被篡改了。极有可能,他和她的最终结局可能不是剧本写的那样完满。
怪不得,怪不得他有那么深重的执念。他以为只是想要延续上辈子双宿双飞的美好执念,现在看来不是了。
他那么迫切那么想要找回她,再和她活一世,也许是想再给她一个完满的结局。
他曾经想要利用那些古籍修正自己的记忆,但记录终究是太少了,无论是对他的描述,还是她的。他无法通过那寥寥无几的字句想象出完整的她,导致他像笼中困兽一般。
在孟荞的眼里,他现在的状态就像被碰到触角的蜗牛,弯曲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把自己缩回沙发里。好似这样就可以再安全一点。
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越游,是罕见的,也是虚弱的,是悲伤的,也是无助的。
孟荞不知怎地,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但她知道,他不需要这种同情。她也不打算同情他。
先前他为了招神术而不择手段的种种,自己濒死挣扎一次次,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没那么圣母,现在想尽办法和他捆绑上,也是为了自己能够留在这个世界时间尽量长而已。
等这件事了了,她还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利用余生时间尽情游览完这个小世界,然后再回去。
孟荞也有些累了,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又是一阵延续了十来分钟的安静,他似是做好了思想准备,打算接受这个结果,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有脆弱的恳求:“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吗?”
他现在的态度足够有诚意,孟荞微微摇头,轻声道:“没有了。”
于是他又归于安静,像日落后收敛起来的枝叶,但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好点了。
“你还会改剧本吗?”孟荞试探性地问他。
他似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以“不知道”结尾。
孟荞再问其它,越游一脸倦意,没有回答。
这时候,孟荞知道自己该走了,留他一些私人空间。
没想到他又突然提起了精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先前说帮我的,还作数的吧?”
孟荞点头。
他一扫疲惫起身,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大瓶威士忌,抬头就往嘴里灌。
孟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要复刻那晚的做法。
越游把手机打开,递给她:“等会如果我喝醉了,请将我的言行一一录下来,拜托你了。”
他难得说出这种乞求意味的话,再者这又是深入了解他的时候,她自然不会拒绝。敌军空虚,我方自然高歌前进。
不到十分钟,他已经脸颊生热,双目迷离。
孟荞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他的目光没有动。她试探性地问:“你醉了吗?”
越游听到声音回头,只是看着她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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