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 2）

让他担心。

“没什么，那个人要买的药店里没有，他就说了几句吓人的话。”

“哦。”他心情紧张，四日后就是他十八岁的生辰。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现在他有些忍不太住，他迫切地想先尝到点甜头。

他问洛衡：“二十日是我的生辰。”

言下之意洛衡明了，嘴上还是装作无所谓。

“我知道。”

他还是太年轻，在跟她的博弈里，他总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他急切地说，“那时候我十八岁了！！！”

他的脸微红，但眼神很亮，像夕阳下的湖光，洛衡看着这样的眼神，一股热意直冲上脸。

少年人不会掩藏自己的爱慕，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是赤裸裸的告白。

空气中仿佛飘着跃动的暧昧因子，那是一个人即将沸腾的爱意，现在那团燃烧太久的火要从他的眼睛里烧到她身上了。

她难得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她转过头，不看他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当然知道啊。”

顾朝彻抿了抿嘴，他觉得有些委屈，她感受不到吗？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为什么要躲开他的眼神，为什么要回避他的话？

如果是现在的顾朝彻会退一步，不会逼她太狠，但现在这个少年人，被她惯得太放肆了。

他去牵她的手，他的手很烫，但她没有躲。

余光里，他笑了，像一壶甜酒。

“到那天，我有话跟你说。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想再等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阿衡？”

衡字消融于唇齿，他不敢多想，但他的心跳得很快。

“有一支曲子，我练了很久。”他轻声说，是情人间的呢喃，是儿女间的亲昵，“到那天，我吹给你，好不好？”

她能说出拒绝的话吗？她不能，这何尝不是她等待许久的答案，是她渴望多年的亲密，一颗彻彻底底属于她的心，一个彻彻底底属于她的人。

她只能低声说着好。得到她承诺的顾朝彻笑得更开怀，那是志在必得的快乐，是得偿所愿的安慰，他已经想到很远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答应的话，再过几年，不，不需要再过几年了。他可以去找王婆婆，她什么都懂的，还可以买漂亮的红布，他会去求镇上的李裁缝，让他做一身最好看的衣裳，也许，那会是她一生仅穿一次的衣服。

不，不能急，他安慰自己，我要好好准备，让一切都漂漂亮亮，让一切都没有遗憾。

美好如同幻境的未来被一只蓝色蝴蝶打破了，它翩然飞到少年的肩上，他才想起刚才那个蒙眼的青年。

“这只蝴蝶是那个人送的吗？还挺漂亮的。”

洛衡心中一悸，最好是他危言耸听，最好是他的恶作剧。她强行放松心情，扯出一个笑，对他说：“他说等我们有了他要的药，就来买。这只蝴蝶是他给的定金。”

用蝴蝶做定金，好奇怪的人。

顾朝彻没有多想，他随口跟洛衡说着今日从山上竹林看见的异象。

“镇子外起了大雾，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都三月了，怎么会起那么大的雾啊？”

洛衡没有他那么轻松随意，她知道只怕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从穿越来到现在，她像一个普通人生活，但她还没忘记，这是一个修仙世界。

之前她没有遇到过修行者，但是，她看了看顾朝彻。从她教他练剑、识读书籍开始，他已经能使出一些法术，更能御剑，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朱仙镇做一个简单的伙计。

一念之间，她已经做出决断，她说：“我们去乾元宗吧！”

他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说去乾元宗？”

“你都会御剑了，你不想修仙吗？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强者，成为这个世界的飞升者，飞升成仙。”

他安静地看着若珩，刚才的快乐和幻想消失了，某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语气认真，“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小朝，我们去乾元宗吧。”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他没有再问，点了点头。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没有说，就意味着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