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想到这里,阮荷华从背篓里翻出镰刀,谨慎地打量四周。除了先前的一小滩血迹,现在两侧的树干上也有些蹭上的深红色,似乎有迹可循。
她随着血迹绕过古树,逐渐偏离了小路。
阮荷华犹豫了一下。她回望身后,小道已经隐没在浓雾中,不见来时路。既然已经到了林中,不妨先去看看。她抹去额上冷汗,继续向前。
血迹蹭痕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新鲜。阮荷华心跳不自觉加速,握着镰刀的右手用力过猛似的骨节泛白。
之间不远处的浓雾之中,草木间半隐半现一个人形。即使早做了心理准备,阮荷华还是满身冷汗。她悄悄放下竹筐,绕到树后,踩着湿润的泥土一步步靠近。
“嘎吱”一声,树枝被阮荷华踩得折断。她心里一惊,连忙躲到树后隐匿身形,好在这里的树干都十分粗壮,刚好能挡住她。
可是那人却毫无动静,像是没有感知。
过了片刻,阮荷华慢慢探出半个头打量,不远处的人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她内心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加快脚程三两步走上前,靠近一动不动的人。
走近后,阮荷华发现眼前是个昏迷的男子。他一身玄色衣袍,曲水暗纹精致细腻,低调却不容小觑。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纷争,身上多道可怖的利器伤痕,血流不止。
阮荷华抬眼打量,男人五官立体,鼻梁处褐红色的小痣锦上添花,丰神俊朗。
“你还活着吗,”她初见为之惊艳,略一晃神后立即放下镰刀,伸手探了探男人鼻息,自言自语,“这么微弱。”
男人没有动作,只是眉头依然皱着。
阮荷华眉头也皱了起来。
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如今雀爪根还未寻得,早早离去枉费工夫。
罢了,这种传说中的药草又不一定存在,哪这么巧就能让她找到。
阮荷华很是怜惜的看了一眼竹筐,随即蹲下身,艰难的将靠在树上的男人搬到背上背起。
过于浓郁的血腥味和泥土味混在一起,直冲进鼻腔。她一时适应不了,乱了呼吸,低头咳嗽几声。
刚要扶着树干直起身,却踉跄着向前跌了两步,险些带着背上的男人一起栽倒,好在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才倚着树干站住。
怎么这么重,阮荷华恨恨地想,做个好事差点把自己折进去。
她放下男人,兀自擦了擦汗珠。
时辰似乎近了正午,雾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大半,一面硕大金轮高悬头顶,明光漫卷树梢,迹线如剑直直劈下,朗照罅隙之间,华仪万千,锐不可当。
树林间也闷热起来。
阮荷华望向远处,雾散去后林间甚至称得上安详静谧,再无清晨那般可怖情景。
一片低矮的嫩绿色植物覆在岩石的青苔之上,再寻常不过的场景,阮荷华的眼中却猛然迸发出光亮。她不顾其他,立即冲上前去,蹲跪在地上连根刨起一小片植物,用相对干净的右手掏出随身带着的古书,将那植物与书上所画一一比对。
还真这么巧就让她找到了,阮荷华想着,浑身都有些颤抖。
这么多药,应该能治好师父了。
“荷华姐姐?是你吗!”熟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阮荷华听出是阿巧的嗓音,立即大声回复:“在前面!”
待到阿巧走近,她才看清女孩还牵着一头老牛。老牛毛有些秃,背上一边一个空竹篓,粗糙的嘴正咀嚼着草根。
“你怎么来了。”阮荷华奇怪。
“今早看到姐姐出门向后山走,想必是来收草药,我想给姐姐帮忙,就来了,”她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已经给我爹喂过药了,他今天瞧起来好些了,我这才出来的。”
不等阮荷华回复,她捂着鼻子目光下移,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险些惨叫出声。
好在阮荷华早有预料,隔着面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别怕,他还活着。”
阿巧这才惊魂不定的点点头。
阮荷华张罗着,两人将雀爪根尽数铲出,装进自己的竹筐里,又将男人扶上牛背,慢慢踱步向山下走去。
少女的情绪总是变得极快,挖草药的功夫已经适应,先前的恐慌也烟消云散。见事态稳定下来,阿巧才好奇询问道:“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不清楚,但我既碰上了,总不能看别人白白送命。”阮荷华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在为自己的大发善心后悔。
老牛“哞”的叫了一声,阿巧笑着摸了摸牛头,“怎么,你也这么觉得?”
阮荷华看向她,但笑不语。
“或许,还得托了这个男人的福,才能找到这小片药草吧。”她喃喃自语。
阿巧没听清,“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路芳草萋萋。先前露滴已蒸作水汽,飘飘扬扬笼在头顶,潮湿闷热。
“荷华姐姐,来日尚长,你可有打算?你本不是这里人,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偏僻小镇上吧。”阿巧牵着牛鼻子上的绳,好奇道。
“这里挺好的,我不会出去,”阮荷华很坚决,语气里的哀伤难以察觉,“更何况我师娘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