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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封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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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让尤永富无语凝噎的不是知道江舒窈父母不在的事情,而是这个远房亲戚的说话态度,让他有些大跌眼镜。

“那她现在......”

“现在啊,这晦气鬼,我养着呢。”舅妈大大方方的说。

闻此言,电话这头的尤永富陷入了短暂沉默,脑袋蒙圈在“死了”“晦气鬼”两词上。

听筒没声了,舅妈又不想挂电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开始扯皮邀功:“我给她养的漂漂亮亮的,又高又白,现在都上高中了,她妈若是泉下有知,不得在下面给我烧两柱高香,呵呵呵......”

居然有人还能因为这种事情乐起来,尤永富听着电话那头的哂笑声,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当班主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家长,如此荒谬的态度,怕是也难打听到别的有用信息,只好先作罢:“这样啊,那今天先打扰了。”

其实舅妈见谁都这样,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来店里填饱一顿肚子的陌生人,只要是夸江舒窈一句,她就把功邀去,不知道的人还真都以为她这个做舅妈的,呕心沥血把这孩子拉扯得这么好,实际上没少背地里欺负人。

挂完电话之后尤永富一杯茶也没喝完,盖上保温杯,杯底镇在江舒窈那张信息表上,握着个手机去了田径场,在八班方阵队后面背着手踱步徘徊,天气多云,他却出了一脸汗,休息的时候,教官见他神色幽幽,还提了一瓶矿泉水过去慰问。

关于江舒窈父母去世,并且还杀了人这件事,尤永富要是贸然把江舒窈拉出来谈话,还要向她求证事情与否,如此揭人伤疤,就太过于不合适了。

这无异于是在告诉一个16岁的少女,我背地里调查过你,现在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给我如实招来。想想,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不仅对事情本身起不到有效作用,反而还会给她心灵造成另一种程度上的困扰。

最后尤永富思来想去,只好把陈意叫出列去谈话。

两人站得远远地,说来说去还是绕回昨天晚上说的问题,“她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会很敏感,你跟她一个宿舍,又是副班长,学校最忌讳发生这种....”尤永富停顿了下,抿了抿唇,继续道:“这种事情。”

中间隐去的词句,陈意这么聪明自然懂,点点头。

后面军训的这些天里,左黎并没有再对江舒窈采取新的不良举动,田径场就那么大点,两人每天最少也会碰上一面。

左黎看见江舒窈时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像是因为那夜被老师偶然撞见小尾巴,怕事情闹大固而转性收敛,但凡在茶水间或者下楼梯,转角处近距离碰到,左姑娘就会破天荒般假兮兮地跟江舒窈打招呼。

她大幅度地挥着左手,露齿笑,眼下卧蚕明媚又好看,在她假惺惺的Hi声中,江舒窈留意到她挥动的左手腕上带着一个手镯。

好多年前江舒窈就见过这个手镯,刘秀英到自己家门口破骂的那天,她印象极其深刻。

这个手镯当时还圈在刘秀英的左手腕上,因为姐姐用石头子砸烂了左家二楼的玻璃,刘秀英提着玻璃渣子过来骂街,那也是她第一次屈尊来东街。

刘秀英就这么抬起左手,站在江家院门外,食指在空中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指向江美的脸,气急败坏地点点点,嘴里念念有词,她瞪圆眼珠子的模样跟左黎欺负自己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夕阳从街尾斜照过来,给刘秀英一边的侧脸镶了道厚厚的金边,破骂间,从她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在斜阳的映射下,汹涌又密集。

那只手镯就这样,随着刘秀英指指点点的动作,晃啊晃,微透明,高冰种,得夕阳渲染,贵成另一种极品,那个画面江舒窈太记得了,而左黎似乎也是故意将这个手镯带给自己看的。

那是刘秀英的遗物,左黎张扬地戴着,像一道警钟,时刻在无形之间警醒着两个少女心底深处的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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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军训是在8月27号下午四点结束的,9月1号正式开学,期间有四天的休息时间。

阅兵结束后回到宿舍,大家纷纷提上中午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包袱撒腿就撤,有些家长都把小车开到宿舍楼下了,陈意不打算回家,她留宿,这回蹲在床边填留宿登记表。

江舒窈本来也不想回去的,舅妈那个精明鬼,肯定早就算出来她放假四天,要是不回去,又要骂她小没良心的,躲在学校里逃避干活,以后她想再回去就有难度了。

再说了30跟31号高二高三生都要般过来了,舅妈说不定会开车送表哥,到时候要是杀到宿舍来就更可怕了,想想还是回去吧。

“你东西多吗,我送你去坐公交吧。”陈意站起来,盖上笔盖把签字笔丢床上。

江舒窈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背包,“不用了,学校到公交站那么远,你送完我回来都天黑了。”

陈意说没事,伸手要帮她提背包。

江舒窈没让,把包往后背一甩:“糖醋排骨不想吃了?等你送完我再回来都被抢光了。”

食堂的糖醋排骨逢一三五才有,陈意脑片子里闪过食堂写菜品的小黑板,一掐指,今日刚好周五,“那我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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