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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降临后总是冷气弥漫，阳光照射却不刺眼反而无比温暖，直射雪层，少量积雪渐渐融化，不过天气并未因此变化多少。

十九院门诊中心大楼前清洁工正清扫着积雪，远处马路开始出现行人，车辆，没过多久，马路上车辆如爆米似的逐渐膨胀，医院很快也便沦陷，稍不注意就会踩着他人，道歉声与广播声混合，此起彼伏，越来越喧嚣。

门诊中心人满为患，护士站处天花板挂着的电子时钟，八点快要到九点了，也不奇怪，医院这个时间点人一直都很多。

云怜起了个大早准备面试，正好错开人潮。

她走出电梯门，面试楼层在高层会议室，她来得早人也不多，会议室外一条走廊空荡荡，极为静默，甚至没有灯光。正值隆冬天还未亮，走廊尽头落地窗将外景展露在眼前，灰蓝灰蓝的天空，一些其他建筑物已经开业，打着电灯。

叮——

电梯发出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位医生身着白大褂走来，电梯里还有一两位面试者。

云怜抬头与角落里的苏永深目光对上，那人倚靠墙壁但整个人却是一种防备状态，与其他谈笑风生的医生完全不一样，他的世界像是完全只有自己一个人，极为封闭。

苏永深战战兢兢地将视线移开，余光看见云怜抬手摸了摸耳朵，看起来很别扭。

他跟着其他医生一同走进会议室，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发出声响，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就到了面试时间。

护士推开会议室大门，走廊里的面试者不多。现在的大部分医院都是直接到学校聘请任用，加上院内医生护士介绍，其实很少走正常程序面试的职工。

女护士开始叫号，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去，走出来，从面色上看不出来喜怒哀乐。云怜是最后一位。

“云怜。”

云怜起身举手示意，随后淡然地走进去。

医师会议室内院内几位高层领导并排坐着，一同面对近处的云怜。按常识中间那一位一定职位最高，经验最足，年龄肯定偏大，可是面前这群耳科顶尖医生中却是由一位年轻人主导，桌上三角形名牌显示——苏永深。

云怜猜得没错。

他的确是杨阮所说的太子爷，不过和其他霸总的画风好像不一样好像又一样……

面试官们讨论了一会，一位中年医生开口道：“云小姐，请问你选择我们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本人意愿和老师推荐占比应该相同，我原定毕业之后留校任职，但因为一些硬性要求，所以我就冒昧来此了。”云怜诚实道。

十九院虽然建院时间不够长，但在医师资源等方面出类拔萃，更是市内响当当的私立医院，可到底是家族企业，仅仅几十年便让苏氏在医学界蓬勃发展。

一想到这里，云怜忽然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医学霸总，抬眸看去其余几位领导正端详她的入职申请表复制版，唯一一份手写版自然而然在苏永深手中。

苏永深察觉到视线，他也抬眸看去，云怜波澜不惊的状态被他尽收眼底。

苏永深：“……”

“云医生很年轻。”这是苏永深长久的沉默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是意味不明：“云医生，希望等会门诊能和你一起共事。”

云怜：“……”你还真不愧是霸总……

“云医生方便透露一下你老师的姓名吗？”苏永深看着她，语气公事公办。

“杨锐。”

此见此话众领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笑了，只有苏永深淡漠颔首，然后这位年轻人也不等任何人了当地离开。

难怪杨锐今天怎么也不肯来面试区，也不愿意挑新苗子，还一脸固执说他只要自己那个好徒儿，原来搁这儿暗示来着。

众医生又是一笑。

“小云，等会你就到耳科护士站报道会有人安排的。”

云怜点点头，之后乘电梯下楼，找护士，又是一阵繁琐的入职事宜，差不多十点她完成所有事务。来到更衣室，她心情还算不错，打开衣柜将外套脱下，穿上干净的白大褂，自从死后就没穿过白大褂。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班的第一天。心中已然忘却这是一本狗血小说。然而她并不觉得是从死了之后第一次穿白大褂，明明觉得好像在昨天才穿上过。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让自己去多想。

果真是留下死亡后遗症。

云怜本来还觉得自己没有熟悉这里的环境，当时护士顺手指了指办公室方向她也没记得清楚。她却下意识走进主治医生办公室，看见一群人在其中争论也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去，而是觉得这种行为很正常，因为之前或者更早就是这样的。

云怜强忍住内心对她自己的怀疑，她可能又要觉得她得失心疯了。

中间的小孩和那天看见的一模一样，就是感觉小孩变得更虚弱了，依旧是同一个家长陪同，这次小男孩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团团围住，所有人索性坐在自己工位，偶尔说上两句了解情况。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云怜起身想上前询问，却看见苏永深紧紧看着她，目光深沉，那眼神分明就是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云怜紧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