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1 / 2)
小白刨的没错,周嘉赟所附身的奶牛猫的确在土里。
它躺在一个由榕树根须织成的网笼里,被泥土掩埋。土壤没有埋到周嘉赟的身上,但会一点一点地压榨他肺里的氧气,等谢安赶到时,周嘉赟只剩下半口气。谢安连忙给它刨开,但没法把它抱出来,他一接触根须牢笼就会被刺伤手指。
谢安也不能强行破开牢笼,会伤害到里面的小猫。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根须忽然收缩了,原本三指宽的余地只剩下一指。而这些榕树根须一旦接触到周嘉赟猫,刺进它的身体,就会疯狂吸收周嘉赟的生命力,将它彻底变成这棵榕树的养料。
无奈之下,谢安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符咒的黄纸,贴在了奶牛猫的身上。这张符纸可以暂时护住周嘉赟的心神不被榕树摄取。
做完这些之后,谢安靠着榕树坐下,他需要在外面守着周嘉赟猫的身体。他注意到树冠上面有一只小鸟对他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两短一长,这是他与姜禺的信号。这个声音代表着按兵不动。
这一世的谢安和姜禺是在山上认识的,凡间谢安的师父兼养父是姜禺师父的师弟。
想当年,白须白发的老道士将鼓着鼻涕泡的姜禺拽走后,回到了野外仙山上。彼时,他的师弟陈师父也抱着一脸痴傻相的谢安回了师门。
一山不容二傻,最初,两个娃娃是不对付的。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在土地里滚了几圈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好朋友。
姜禺从小喜欢跟鸟禽打交道,他会驯鸟。山里通讯不方便,但自从他掌握了这门手艺之后,几个山头之间的沟通就通过小鸟代劳。小鸟们不仅会发声“说话”,还会充当信使、跑腿、外卖员、保安。
但这种安逸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谢安与姜禺上山,一方面是为了学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治疗痴病。谢安与姜禺小时候的痴,是先天不足。病治好后不久,谢安就被陈师父重新带回了百雀观,姜禺也被送回去上学。直到高中的时候,两人在学校再次相遇。
姜禺与他是同类,这是谢安与姜禺深入接触后,得出的结论。
此时的姜禺,正在思索怎么从秘境里面走出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崔珩好奇。
姜禺说,“是小青带我找过来的”,他指了指榕树旁边的小青鸟,“我们赶到中心广场的时候,榕树中心流出的光液还未熄灭。只要接触光液,就会直接掉进这个地方。”
崔珩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她与周亦昶接连掉入异境,都是因为从榕树中心流出的光液流到了他们脚下。那万穹呢?难道是因为直接接触了树干的光洞?
很快,周亦昶和万穹都醒了。他们醒来之后都在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全须全尾,没有任何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
万穹脸色苍白,明显受到了惊吓。在发现崔珩和周亦昶忽然失踪后,他注意到了榕树的异常,的确是在上前查看蓄水的树洞时被卷入了这里。
“等会,你说蓄水?”崔珩敏锐的发现了异常,她指了指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嚣张的榕灵枝问到,“你看到的它是什么样子的?”
万穹闻言仔细观察了一番,回答道,“一棵没有叶子的倒立榕树,树干和树枝都是锈褐色的。嗯...也有可能不是树干和树枝,是树干和树根。”
“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崔珩追问。
万穹想了想,回答说,“真要说的话,这棵树的颜色好像比普通的榕树要深很多,显得有点阴森可怖。”
崔珩看向周亦昶,周亦昶一脸赞同地点着头。
崔珩这才发现,自己虽然与周亦昶一路同行,但从未询问过周亦昶的视角。于是她又对着周亦昶问到,“刚刚咱们走来的那条路,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周亦昶回想了一下,说到,“我们走来的路,我们不是淌着河过来的吗?那个河道还特别难走,水流特别急,旁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你还问我河水黄不黄来着,你忘了么?”
崔珩看着周亦昶的眼睛,对方的回答不似作假。
崔珩又问道,“那你们有看见什么东西在发光吗?”
周亦昶和万穹都摇头。
周亦昶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说到,“但是我刚进来的时候附近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走着走着环境就亮了。”
万穹也问到,“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崔珩沉默。她看向姜禺,发现对方正好在看着她,崔珩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她熟悉的那股子委屈、难受又泛着恶心,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那是她最讨厌的感觉。
她再一次看向榕灵枝,虽然这些根须没有方才那般活泼,但依旧流光溢彩。如若这些光脉只有她能看见,崔珩觉得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反倒让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做了一个梦。”崔珩很快调整了心情,对着众人说道,“在我掉下..河道的时候,我梦见自己成为了程素茹。”她简要地讲述了这段梦境,在讲到上巳春游这一段时,姜禺趁人不注意扯了扯她的袖口,崔珩立马止住了话头。
“总之就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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