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2)
正值饭点,任清乐和春住去街边的驿站送了信,便来到了这家最大的酒楼。
满园香一共三层,一楼是茶水散客,二楼则是包厢雅座,三楼则只接纳更高地位的客人,还有专门的歌舞表演。
大厅有蒙着面纱的乐工正弹着琵琶,轻柔婉转,乐声清朗。
任清乐和春住找了靠窗的散座,点了几道招牌菜。
一道清蒸羊排,一道烧鹅,一盘葱烧煎,一道蜜汁桂藕,还有几样清蔬小菜。
小二送上了一盘糕点和茶水,任清乐捻起一块栗子糕,放入嘴里。
绵软醇香,微甜不腻,入口是浓郁的板栗香气。
二人眼睛同时迸出光彩。
连糕点都如此好吃,这里的菜想必不会差的。
正吃着第二块,隔壁桌客人聊天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说昨日有人在官道上遇见拓跋家家主了,不知怎地,伤痕累累,身边连一个随行侍从都没有。”
“啊?不是说拓跋木去湖州走商了?怎生会如此?”
“听说湖州城出了一桩大命案,连太子都惊动了。这拓跋木或许就是从那里九死一生逃回来的。”
“这,一个大商,怎会和命案有牵扯。”那人似是很惊讶,连筷子都举在半空中忘了放下。
“这我就不知了,只是一直就觉得拓跋家富裕的过头,谁知这钱财来路正不正。”
说到此处,那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任清乐皱眉,和春住对视了一眼。
那二人正议论着,忽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在身旁。带着些许怒气。
“你们乱说什么?”
任清乐抬眼,只见拓跋湖玉正站在大堂,对着那桌客人怒斥,柳眉倒竖,怒气满面的样子。
在场的谁不认识拓跋湖玉?出了名的神仙相貌,泼辣脾气。
见她此状,那人有些心虚,回道:“没说什么。”
拓跋湖玉不理,横跨一步,将长枪提在手,枪尖挑起那人衣领:“你说我爹爹怎么了?”
那人见闪着寒光的枪尖已抵到了脖子,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流。
“拓跋小姐,我...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您别放在心上。”
拓跋湖玉脸上又是气怒又是担心,见他吞吞吐吐,随即枪尖掉转对着另一人。
“你来说!他说我爹爹出什么事了?”
那人也吓得冷汗直冒:“拓跋小姐,他说令尊正往邺城来,只是受了点小伤,您别放在心上,令尊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逢凶化吉的。”
堂上的人此时都注意到了此处的纷争,阿蓝见旁人已小声议论起来,在后面小幅度地拉了拉拓跋湖玉的衣襟,轻声道:“小姐,咱们回去问问主母便知道了,何苦与这种人争论。”
拓跋湖玉怒气未消,但也知道不能继续耗下去让人议论。
她垂下手中长枪,对着那两人恨恨道:“再敢乱嚼舌根子,小心本小姐打得你们屁股开花。”
任清乐见她持枪的手都微微发抖,起身扶过拓跋湖玉,温声道:“不必动气,令尊走南闯北多年,定然不会有事的,你尽可放心。”
拓跋湖玉回头,看见昨日遇见的姑娘正浅笑看着自己,眼里尽是关心和温柔,忽而眼眶一酸。
“他们说我爹爹...”她几欲泫然泪下。
任清乐赶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春住也拉着阿蓝坐了下来。
旁桌那两人好不容易挣脱了桎梏,赶忙起身就走,连钱都没来得及付,那小二一直追喊着到了门外。
桌上,拓跋湖玉好容易平复了些许情绪,对着任清乐不好意思道:“刚刚让你们看笑话了。”
任清乐摇摇头:“无妨,我知你心中担心,但是你尽可放心,既然令尊已上了官道,那自然是已化险为夷,相信不日便可到家了。”
拓跋湖玉眼圈红红的,低着头喃喃自语:“两天后便是我的婚期,这几日一直没有我爹爹消息,我爹爹会回来吗?”
“一定会的,你相信我。”任清乐柔声道,握住了拓跋湖玉的手。
拓跋湖玉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她感到心中的担忧被浅浅抚平,于是转过头去,轻拭了下眼角,而后转过来,展颜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在二楼订了雅间,咱们既在此处遇见,不如一同坐坐,吃吃酒。如何?”
任清乐点的菜已上了两道,还未动筷。
拓跋湖玉见她犹豫了一瞬,于是唤来小二:“把这位姑娘点的菜原封不动送上二楼我订的雅间,账记在我名下。”
话已说到这份上,哪儿有不应的道理。
于是几人起身,一同上了二楼。
满园春雅间在二楼,一排大概十个包厢。陡一上楼,任清乐便闻见一股清雅花香,馥郁清新,闻之心旷神怡。
进入雅间,里面竖着一杏花刺绣屏风,堂中摆着红木漆桌并几个漆椅,红木上有着繁复雍容的花纹。
房间里面不知使了怎样的材料,一进入房间,周遭的大厅喧哗声便陡然不见,只有几人衣料摩挲间发出的簌簌声。
“清乐,咱们可真有缘分,连着两天都能遇见。”几人就座,拓跋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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